“张文，这黑市里面卖的东西大多都是样子货，真正的好东西其实很少的，你想要那种精品的话，这里边几乎不可能看得到。”老居头给张文提前打好预防针。
“居老这些都我知道的，我只想买些真的东西，所以让您来给我掌掌眼，不然我非得被人给忽悠了不成。”
两人一边往前走一边小声的交谈着，张文还不时的朝着胡同两边摊位上张望，生怕自己把什么好东西给遗漏了。老居头看着他这副模样，不禁觉得有些好笑，即便是这个年代，古董也不可能跟大白菜似的随随便便就能碰到。
这时张文注意到旁边摊子上面有个瓷器，器型式样比较特别，像碗又像个盆。然后张文赶忙向一边的老居头请教。
张文突然发现个好玩的东西，示意老居头往那边地摊上看。
“居老您看那件瓷器是个啥？又像盆又像碗，款式好奇怪的。”
“那是一件传统文房用品，是用来盛水洗毛笔器皿，所以叫做笔洗，笔洗的造型是多样的，有些确实与碗或盆相似，咱们过去看看去。”
说着两人就来到了地摊边上，老居头直接指着那件笔洗对着卖家说道：“老板劳驾您把那件笔洗拿过来给我们看看。”
“好嘞，您随便看看……”说着老板随手将笔洗直接递了过来。
老居头看似随意，实则小心翼翼的将那笔洗接了过来，然后就想开始认真端详起来。张文在一边也是有样学样，装模作样的看着，不时的还点点头。
这件笔洗通体呈现天青色，上大下小，圈足微微的往外撇，器型不大，开口处直径约摸15公分左右，高度只有三四公分，碗底部有三个芝麻大小的点，不知道是干嘛用的。
“老板您这笔洗怎么卖啊？”老居头一手拿着笔洗，另外一只手拢在袖子里，伸过去就准备跟摊主拉手谈价，摊主一看他是有意想买，也忙不迭的把手伸过去。
两人手拉在一起，由于有着衣服袖子的遮挡，张文也不知道他们价格谈的怎么样了，只能在一旁看着等待结果。拉手议价的俩人面上表情都比较凝重。
“老先生真的杀了一手好价啊，要不是今天还没开张，这个价我是肯定不会卖给您的。。”
显然是俩人的议价结束了，两人松手并分开了一点距离，然后相互拱了拱手，张文有些紧张的赶紧凑到老居头的耳边轻声的问道。
“居老，谈得怎么样了？拿下没？”
“幸不辱命，张文你给他拿10块钱，老板答应忍痛割爱了。”
张文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嘛玩意儿？只要十块钱？真的假的，不能买个赝品吧？
虽然心里这么想的，但是本着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原则，张文还是忍住了内心的疑问，掏出10块钱递给了摊主。
“成，这件笔洗就是您的了，下次常来啊。”
“那您可得多备着点货，回见了您呐。”
打完招呼，老居头就示意张文赶紧走，免得到时候这老板到时候反悔了。不明所以的张文就跟在老居头身后，脚步匆匆。
走到一个人少的地方，老居头把笔洗交给了张文，然后神秘兮兮的说道。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先把这东西收好了，咱们回去再详聊。”
“居老，这笔洗有什么大的来头吗？您这么谨慎。”
“这是一件大开门的宋代汝窑的天青釉笔洗，也就是到现在了，要跟过去啊，你我根本是难得一见的。不说了你赶紧收好，这黑市里面佛爷可多的，别给人摸了去。”
听到老居头这么一说，张文假装把笔洗放进挎包，实则是直接放进系统空间里边去了，他就不信有那么厉害的佛爷可以撕裂空间。
然后两人又继续在黑市里面晃荡着，真如老居头说的那样，像样的古董真的是很少见的，都是些杂七杂八的东西，赝品还是有很多的，任何时候不能怀疑华夏人的模仿能力。
……
老居头家客厅里，张文正坐着认真端详自己手里这件笔洗，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个所以然出来，不得不出声求助在一旁抽烟的居老头。
“居老您给我讲讲这东西吧，我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个名堂出来，隔行如隔山真不是说说而已。”
居老头捋一捋自己的山羊胡，然后开始给张文科普起知识来。
“这汝窑瓷因产于汝州而得名，汝瓷刚开始烧制瓷器的时候是唐朝中期，到了北宋的时候扬名天下，被世人评为宋代“五大名瓷”之首。”
“汝窑为当时的北宋宫廷烧造天青色釉青瓷，因为当时的皇家比较奢靡贪图享受，所以汝窑瓷为皇家所制贡品就不计成本，用了名贵的玛瑙入釉，釉色呈现出天青、粉青、天蓝色等，釉面滋润柔和，纯净如玉，有明显酥油感觉，当时有种说法“天青为贵，粉青为尚，天蓝弥足珍贵”。汝窑瓷的烧造工艺极为精湛，代表了当时宋代制瓷技术的最高水平。”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居老头说的是口干舌燥的，张文在一旁赶忙给他杯子里续上茶水。
“居老既然这汝窑瓷这么出名，这摊主怎么可能就这么便宜的卖给咱们了？”张文问出了自己心中疑惑。
“你可能不认识那人，那就是个出了名败家子儿，祖上还出过一位王爷呢，那可谓是权势滔天家财万贯。老话说得好富不过三代，到了他祖父时就开始走下坡路了，传到他父亲手里更是不堪。”
“再传到他手里就差了，他也是个高不成低不就的，又没个正经八百的工作，还只知道吃喝享乐，以至于现在一大家子不得不靠着变卖祖产来维持生计。”
“真的是黄鼠狼生耗子，一窝不如一窝，他哪懂这些古董里面的门道，我经常看他出来摆摊卖东西，这笔洗还是第一次拿出来，咱们也是占了去得早的便宜。”
“照您这么说，咱们去的早还是有好处的咯，那以后咱们早点去就是咯。”张文有些兴奋道，现在就像是玩寻宝游戏一样。
“你这今天也看到了，黑市哪有那么多漏给你捡啊，别人也都不是傻子。”居老头一盆凉水浇灭了张文的热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