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窖的入口不是很大,约莫只能容纳一个人宽一点。
好在是白天,阳光能投射进去,看得清这个地窖也不是很深,探下身子之后还有一把出入的木梯子,看木梯子上面用脚踩出来的痕迹,就足以说明这梯子是个老物件了。
而这地窖,应该也有几年的时间。
可见,杜牛娃这狗日的倒腾罂粟也不是心血来潮。
顺着梯子,林阳很快就下了地窖。
地窖确实不高,只有不到两米的高度,站在里面有点矮,感觉像是几十年后loft公寓的二层似的,有点压抑。
“好家伙,和小工厂似的。”
拿着手电筒,林阳往里面一照,虽说早有准备,但也是被眼前的这场面给震撼到了。
地窖是不高,但是里面却很宽敞,约莫十五个平米左右,相当于林阳家南厢房的大小了。
放在地窖里,也是为数不多面积颇大的。
“这些都是罂粟?”
就在林阳看着地窖里满满当当的罂粟时,身后响起了脚步声。
霍钢铁和庞彪两个人也下了地窖。
这里面的味儿,窜上脑子,还有一丝丝的飘飘然。
“这真是杜牛娃那个老东西搞的?”
看着眼前约莫几百斤的罂粟草本,庞彪脸都黑了:“这么大的量,这要是送到公安局,到不了秋后就得给枪毙吧?”
“这种害人害己的王八蛋,早点枪毙才好!”
要说三个人之中对罂粟寿膏这玩意的痛恨程度,霍钢铁当属第一:“要不要老子一根火柴全给烧了。”
“霍叔,别冲动。”
见霍启刚拿出火柴盒,林阳连忙摁住了他的手。
“老霍,你冲动个啥。”
“你要是把地窖里这几百斤的罂栗叶都给烧了,咱们仨和抽大烟有啥区别。”
庞彪见状,连忙将霍钢铁手中的柴火给夺了过来:“再说,小阳肯定有自己的打算,咱们就别掺和了。”
“成。”
冷静下来的霍钢铁点了点头,目光落在了林阳的身上:“小子,咱们和这玩意不共戴天。你要是能把杜牛娃这帮人一锅端了,那再好不过了,省得咱们其他同志受迫害。”
“霍叔,放心,我有数儿。”
“时候不早了,咱们上去吧,别到时候老虎醒了,可不好搞。”
林阳说道。
“差点忘了,这畜生可是个狠角色,还得捆绑好了,别窜起来把咱们给收拾了。”
三个人依次爬上了地窖。
林阳尽量模仿之前的样子,将地窖给重新盖了回去。
趁着这个功夫。
霍钢铁和庞彪两个人已经把地网之中的老虎给重新进行了捆绑。
林阳看着被五花大绑的老虎,也是松了口气。
就凭霍钢铁这个吊路子的手艺,就算是老虎醒了,想要挣脱开也是没那么容易。
“咱们现在怎么整?”
庞彪点了根烟,看着地上的老虎,有些犯难:“看样子咱们还要搞个木筏才能把这牲口给弄出去。”
“彪哥,霍叔,我看这地形还行。”
“我去那边探探路,看看能不能把卡车给开过来,也免得咱们弄木筏子了。”
林阳看了一眼东边,地势平坦,属于是碎石滩,卡车趟过来还是没啥问题的。
“行,那你小心点,我俩看着老虎。”
庞彪应了一声。
“命硬,走。”
林阳招呼上命硬,把步枪甩到手里,便朝着东边的碎石滩探路。
沿着东边的碎石滩下去,一路上越走越平坦。
下坡路,让他不得不时不时地用脚刹降低速度。
约莫走了两公里,朝着南边眺望了一眼,果然远远地看到了停在山里的大卡车,距离林阳不过七八百米的样子。
“早知道从这条路上山了。”
“走,命硬,上车,去拉老虎了。”
林阳在命硬的脑袋上搓了搓,右手向前一挥,命硬犹如一道闪电迅速地冲了出去,速度快到以他的肉眼捕捉,都是一道残影:“你慢点,等等老子。”
“快,再快点!”
就在此时,突然间一道急促慌张,还带着大喘气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杜牛娃?”
林阳对声音的辨识度还是挺高的,尤其是杜牛娃这种嗓子里卡着一口老痰,还要扯着嗓门喊的音色,相当有辨识度。
“爹,我就是看着小龙难受,我知道这样不好,但是我没办法。”
接着,杜小龙的婆娘张菊哭哭啼啼的声音就隐约传来。
“人不少。”
林阳听着远处快速逼近的脚步声,至少有三四个人。
他连忙给命硬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然后将命硬抱在怀里,找了一块大岩板藏在了后面。
按照步调传来的方向,林阳小心翼翼地伸出了脑袋。
果然。
杜牛娃的嘴里叼着一根烟袋,面色阴沉得就像是穿破的千层底鞋底似的,又黑又长。
跟着杜牛娃身后的除了张菊之外,还有两个民兵,其中一个林阳还见过。
四个人的动作很快,目标也是相当明确,就是地窖的方向:“张菊,你特码的放屁,要是真的为了小龙好,你还能一口接着一口的给吸黑土不成?再说这是什么时候,林阳这小杂种紧盯着我们不放,还有部队的那几个兵痞盯着,要是被发现了,咱们老杜家就要断子绝孙了,你以为你能跑得掉?”
“爹,不至于。”
“我来的时候谁也没发现,要不是回去的时候碰到你,谁能知道我们地窖的位置。”
张菊跟在杜牛娃的身后,被杜牛娃一顿臭骂,也只能乖乖地低着头跟着。
“别说这些没用的。”
“咱们这次只能忍痛把这些黑土给烧了,免得惹火上身。”
听着杜牛娃要烧掉地窖里的黑土,林阳的脸色一沉:“这老东西来的还真是时候,看来不能再等了。”
眼瞅着三个人往地窖的方向走。
林阳集中注意力,从小空间拿出了纸和笔迅速地写了几个字,然后塞在了命硬的狗嘴里:“去,赶紧去通知彪哥和霍叔,让他们小心。”
命硬咬着纸条,一个闪身就消失在了树林之中。
林阳也不耽搁。
他很清楚,一旦地窖的罂粟被烧了,那真就叫功亏一篑。
“艹,现在搞得已经到了拼速度的时候了?”
林阳迅速跳上车,一脚地板油,卡车迅速地朝着山下杜家村的方向而去。
既然杜牛娃坐不住了要销毁证据,那就得请纪黄河带着三一五团的战士进趟山,来一个临时的拉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