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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舒读书 >  高层之塔 >   第31章 抉择

听着乱从口中说出的话,星野薰娇躯一怔,全身都在颤抖。不知为什么,星野薰心里面很难受,感觉很复杂,却一句话也说不出。

这个自己认的便宜姐姐,发自真心的陪伴她,一个看起来好奇怪的人,现在……说要离开了。

“姐姐,你……”星野薰起身,悄悄后退,脸蛋上流出泪水,对乱愤怒道,“笨蛋!”

说完,这个小萝莉头也不回就跑了。

又是自己一个人的时间了,该想一些什么东西才好呢?乱的心,就像自己的名字一样,真的好乱,不知道该想一些什么事情才好。

乱,是人渣吗?

不知道,乱是不是人类还没有确认。

按理来说,在冒险的征程中,这一路上应该告诉一下星野薰,自己以后有一些什么打算。可,没有人了解乱,甚至她自己。所以乱只是随心所欲,虽然自己改变着,但大多数时候,或者说每一次,自己的潜意识,那股本能,都占据着指挥。

这里,静止般……

地下深处的幻想……

花香散开,花香散尽,喷泉的水不永停歇,四周和煦春风般的丽景不会更改。

除非魔法阵消失了。

“人类,一种复杂的生物,吸血鬼,也是一样的。”乱梦呓般说道。

乱陷入了一个沉思点中。

在这个世界中,有世界法则的禁制出现,让乱看不透这个世界,除了这一座地下迷宫之外,乱只能从这个世界原住民的口中所说的话去了解,侧写,分析。

当然,这里有疑惑,为什么乱不和星野薰她们一起去外面的世界呢?

乱要选择离开,离开这个世界。

答案很明显了,因为……

乱抬头看向魔法所造的天空,漆黑的眼眸中有些无奈,喃喃道:“这个传送魔法阵也有世界法则的禁制啊。”

所以说,乱通过不了这个传送魔法阵。

换一种猜想,这些都在针对乱,从乱来到这个世界后,地下迷宫封闭,世界法则的禁制出现,看起来就像是乱的因果。是乱来到了这个世界,所以大家才会被困在地下迷宫的,如果乱没有在那个塔内的运转节点进入这个世界,而是慢一会儿,或者快一会儿的话,是不是就不会发生现在这些事情了?可能吧,但一切的相遇都是缘分,命运的因果,轮回的因果,不要想这方面太多了。

所以,乱想的是,她所身处的这一座“塔内”,衍生了世界,世界的法则应该归塔管理,那么“塔”为什么要这样做?乱所想所指的是,现在这个世界法则的禁制。

“每一场冒险有长有短,我只是觉得现在有些舍不得。”乱苦笑道。

舍不得……

舍不得啊,是更多的。乱纠结着更加严重的问题,以人类的方式去思考,人类的伦理,她要对星野薰怎样做才对?

星野薰是钥匙,获得钥匙的方法很简单,字面上的意思,让星野薰这个存在于此的主变为不存在。最简单的方法是,抹杀掉,这样乱也可以复活星野薰,且得到了钥匙。但,这样做好吗?让自己去杀和自己亲近的人,违背着人类的道德。这种做法,是从大意义上来说根本不对的。迄今为止,乱做过这样的事情吗?

乱也是第一次面临这样的问题,她需要多思考一下。

但,时间不等人。星野薰是这个世界的生灵,她可以通过传送魔法阵,不受到世界法则的影响。所以,在星野薰被传送魔法阵带走之前,乱没有得到钥匙,那么乱将会永远困在地下迷宫的世界里,除非自殒解脱。

乱低叹,自问:“我什么时候想事情也这么复杂了?”

如果停止冒险,停在这个驿站,那么,发自内心的自私,就要把星野薰留在自己的身边,留在这个地下迷宫的世界里。但,乱不是那样的人。

“明明一场冒险又要结束了,为什么这一次很让人淡忘?”

“符文,在吗?回答我,这个世界为什么这样?”

答:无解。

那……依旧吧,顺其自然。

选择,这是第一次做一个重大的选择。这是抉择,乱做出的历史轨迹是,顺其自然。

魔法,一种科学难以解释清楚的玄幻想象。魔法世界,了解太多不可思议。庞大的知识量,新的认知,却是熟悉的味道。

乱脑海中潜藏多少知道?

这里没有黑夜……

这里难以计算时间……

这里是地下迷宫最深处的幻想世界……

现在,还不是离开地下迷宫的时间,奥诺他们要最后才走,等那些平民们来到这里,一个接一个被传送回去属于他们的世界,这才有一种放心感。

比起自己,很多人都在意着别人。

宅子里,星野薰这个心里年龄十三岁不到的小萝莉,哭着闹着找到凉香和艾莉两名女性诉苦。

而乱把奥诺给叫了出来。

依旧的天气,依旧是喷泉边。

“奥诺,能拜托你一件事情吗?”乱微笑道。

“什么事?”奥诺面色肃然,问道。

乱娇声轻语:“我要走了,离开薰儿身边,所以我想拜托你们,替我好好照顾薰儿,希望好好对待她。”

“嗯,我会的。”奥诺点头,然后又问,“你要走了,你要去哪?”

乱摇了摇头,“不知道,我的世界一片未知,我的未来一片未知。可能我们还会见面,但不知道你们能不能等待到。”

“你好神秘,究竟是何方神圣?”奥诺皱眉,起了一丝丝警惕之心。

乱微笑道:“我啊,只是个路过的冒险者。”

谈话结束,乱转身就走。

不知道过了多久。

乱去看了看星野薰,一间卧室内,她和凉香还有艾莉,三个人睡着了,柔软舒适的大床,应该是艰苦冒险之后,最好休息的工具了。

星野薰睡得很甜,估计莫名其妙生的气消去了,被善良温柔的凉香和艾莉医治好了,大概等星野薰醒来后的剧情就是会和乱道歉了。

乱轻轻关上房门,不留下一点来过的痕迹。

“生活不易啊。”

躺在草地上,就像第一次醒来时,乱躺在最初之地的草地上一样,很迷茫。乱轻轻说着,细语如微风,灵动深邃的眼眸眨着空白感。

渐渐流逝时间。

那些原本在地下迷宫最上层的平民们来到了这里,一路畅通无阻,由血月狼带路,已经算是最快的了,一个平民也没有落下,全部到达了地下迷宫深处的幻想世界,看到了许多人一辈子都不能看到的奇幻。

他们欢呼雀跃,激动万分。

身为这个世界的贱民,想不到真的会在绝望之中得救。

想不到,那个四人的冒险小队真的做到了。而这一切,都归功于因果者,乱。是天使还是恶魔,乱皆不知自己所作所为。

当踏上这一片翠绿色的柔软草地,那种令人实实在在的感觉,真的很美妙。

“太好了,我们真的可以回去了!”

有人呐喊欢呼。

“姐姐,你是神明吗?”

有孩子问乱。

乱抬手,手心符文闪耀绿柔光,开启空中的传送魔法阵,送走一批又一批平民,微笑挥手告别,只说着两个字:“再见。”

这两个字,很多人都措不及防,但乱此时只有这两个字,没有多语,去造就更多牵绊。

传送魔法阵的蔚蓝光幕闪烁后,乱送走了最后一批人,现在,只剩下乱身后的五个人了。乱从左往右看去,小萝莉星野薰,少年郎队长奥诺,温柔如水的凉香,粗中有细的猫人奥托,冰山美人的艾莉。

乱走上前来,抱住了星野薰,星野薰怔了怔,不舍地抱住了乱。

星野薰轻轻说:“对不起。”

乱微笑道:“这个时候不应该说,我出发了吗?”

乱松开星野薰,又看了看各个都对自己笑脸相迎的伙伴。

伙伴们说:“我出发了。”

“嗯。”乱点头一笑。

看回星野薰,她露出微微一笑:“我出发了。”

“嗯。”乱点头一笑。

然后,乱摸着星野薰的头,轻笑道:“该说对不起的还是我,薰儿,接下来你可能会死去几秒钟,不过没关系,一会儿就没有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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