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君凌办公室的灯光依旧明亮。
杨墨抱着厚厚的民生资金审计报告推门而入,报告扉页 “零差错” 的批注鲜红夺目。
“书记,渔村的净水系统明天就能通水。”
此时的 S 城,民生工程正如火如荼。
老旧小区里,工人们踩着脚手架安装保温层;
乡镇卫生院中,新购置的医疗设备陆续到位;
文化站的书架上,崭新的图书散发着墨香。
这些变化,如同春风化雨,浸润着这座城市的每一寸土地。
省台记者的镜头扫过滨海社区时,王阿婆正对着镜头展示新换的智能水表:
“现在拧开龙头就有热水,每月还能手机查用量!”
阳光透过她身后的防盗网,在墙上的“民生服务联系卡”上投下光斑。
杨墨盯着电视屏幕,手里的搪瓷杯险些打翻。
“书记!省台播咱们的民生工程了!”
他快步走进办公室,看见君凌正专注地修改《乡镇医疗人才培养计划》,晨光中,对方鬓角的白发又添了几根。
电视里,主持人的声音充满激情:
“表面上看,S城的Gdp增速有所放缓,但居民幸福指数测评跃居全省前列……”
画面切换到港口工人宿舍,老张穿着拖鞋站在阳台上,身后的空调外机轻轻运转:
“以前住工棚,夏天热得睡不着,现在好了,能踏踏实实睡个整觉!”
君凌抬头时,恰好看见电视里自己蹲在渔村排水沟前的画面——那是台风过后排查隐患时拍的,裤腿还沾着泥点。
“杨墨,”君凌放下钢笔。
“幸福度不是电视里的几分钟报道,是老百姓实打实的日子。”
“省台认可不认可不重要,百姓发自内心的认可,那才是真‘认可’。”
电视里的报道进入尾声,画面定格在S城的天际线——现代化高楼与改造小区和谐共存,港口的起重机与渔村的渔船遥相呼应。
主持人的声音里带着敬意:
“在S城,我们看到了发展的另一种可能:经济与民生并重,速度与温度同行。”
君凌起身关掉电视,目光落在办公桌上的《S县五年民生规划》上。
杨墨注意到,在“幸福指数提升”的目标旁,君凌用铅笔写了行小字:
“让每个笑容都有出处,让每份幸福都有来路。”
窗外,S城的街道上,戴着“志愿者”红袖章的队伍正走向社区,他们手中的便民服务箱里,装着血压仪、维修工具和最新的政策手册。
杨墨忽然明白,君凌的云淡风轻,是因为他早已把“为民造福”刻进了每一天的行动里,而非执着于一时的掌声。
手机震动,杨墨收到省台记者的消息:
“能不能采访下君书记?观众都想听听他的‘民生经’。”
他望向君凌,对方正对着沙盘调整乡镇物流节点,晨光中的背影坚定而从容。
“不用了,谢谢好意!”
杨墨替君凌回复道。
阳光穿过百叶窗,在君凌的笔记本上投下条纹状的光影。
次日,海风带来咸涩的气息,却比秀水省的梅雨更让君凌觉得踏实。
会议室里,传来陈默和李主任的争论声。
“智能产业园的环评报告有问题!”
“君书记说过,项目不能只看表面!”
李主任的反驳带着无奈:
“可投资方已经进场了……”
君凌笑了笑,这样的争执在秀水省是绝不会发生的——那里的班子成员更擅长在酒桌上推杯换盏,而非在会议室里红脸争论。
夜幕降临时,杨墨抱着一叠文件走来:
“书记,这是各乡镇报来的民生诉求。”
君凌点点头示意知晓了。
下班时间,君凌路过茶水间,看见张开正修改智能机器人产业园的环评报告。
“书记还没走?”
张开的眼睛里布满血丝,
“我重新核算了排污数据,确实超标……”
君凌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说话。
在秀水省,这样的“返工”可能意味着政治风险,但在S城,却只是对事实的基本尊重。
窗外,滨海社区的路灯次第亮起,像撒在夜幕上的碎钻。
君凌望着远处的渔村,那里的灯光正一盏盏熄灭,却有几户人家为晚归的渔民留着门灯。
他忽然明白,S城的可贵,不在于没有纷争,而在于纷争之上,始终有一群人愿意为了“做得更好”而红脸、而熬夜、而较真。
杨墨抱着新泡的红茶进来时,看见君凌正对着窗外微笑。
“书记在想什么?”
茶水里的茶叶沉沉浮浮,君凌忽然想起王阿婆说过的话: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但只要树是正的,歪脖子鸟就站不住。”
远处的港口传来夜航船的笛声。
君凌知道,在S城的土地上,或许永远不会有绝对的“岁月静好”,但只要有一群愿意“把事做好”的人在,这座城市就永远有向上生长的力量。
而他,很庆幸能成为其中的一员,在这片带着海风与茶香的土地上,一步一个脚印地走着。
次日,君凌将最后一份民生项目验收报告归档时。
杨墨抱着新到的《应急管理条例》走进办公室,忽然瞥见书记办公桌上摆着的日历——来S城的日子,已经悄悄爬过了第八个月份。
“书记,省里这周要来调研民生工程。”
杨墨说着,将温热的红茶放在君凌手边,
“陈县说这次调研结果会影响下半年的资金分配。”
君凌翻看着条例,指尖停在“基层应急能力建设”章节:
“让财政局把污水处理站的缺口资金单列出来,调研时带去现场看。”
午后的阳光斜斜切进会议室,君凌正在向调研组成员展示智能民生监管平台。
午后的阳光斜斜切进会议室,君凌正在向调研组成员展示智能民生监管平台。
“这个系统能提前预警。”
他指着屏幕上的黄色警示。
调研组成员里有人轻声嘀咕:
“花这么多钱建系统,不如多修两条路。”
君凌抬头时,目光恰好落在对方锃亮的皮鞋上:
“路要修,‘看不见的路’更要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