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虽然但是，帅哥你谁呀？”
这句话问出来的时候，他感觉抱着自己的那个人，整个身体都僵了僵，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击中，瞬间凝固。
张起灵可能也是头一次被最熟悉的人问这个问题，他松开了时似年。
时似年终于得以脱离那令人窒息的怀抱，他如获大赦般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缓了好一会儿，他才抬眼看向张起灵。只见张起灵的脸上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痛楚，那痛楚犹如一道闪电，瞬间划破了他那张向来波澜不惊的面容。
他那深邃的眼眸中瞬间涌起了复杂的情绪，有失落如深秋的落叶，有哀伤似寒冬的冷风，还有深深的无奈仿若无尽的黑夜。
“我......”张起灵张了张嘴，声音像是被卡在了喉咙里，艰难地想要吐出几个字，却发现自己竟不知从何说起。
他的目光依旧紧紧锁住时似年，那目光炽热而专注，似乎想要将他的模样深深地刻在心底，永不磨灭。
时似年被他这样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眉头不自觉地皱了皱，说道：“你到底是谁？别这么看着我。”
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恼怒和不解，仿佛在责怪张起灵这莫名其妙的举动。
张起灵缓缓垂下眼帘，那浓密的睫毛遮住了他眼底的情绪，让人无法窥探。
他沉默了片刻，声音低沉而沙哑地说道：“张起灵，是……你的……。”
说到这里，张起灵顿了一下。
你的什么？朋友？爱人还是什么，兄弟？
张起灵想了想，还是不要吓到他的好。
“朋友。”
这个回答轻飘飘地落下，却仿佛有千钧之重。
时似年愣了愣，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复杂起来，有疑惑，有失望，似乎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不甘。
当然不敢了，看到自己红线牵着的另一个人，本以为是一个漂亮可爱的小妻子，变成个大男人也就算了，至少人家身上香香的，如果是伴侣关系的话，说不定可以定时去，嗯嗯，嘿嘿嘿。
但是这家伙看起来好像并不打算跟他有什么过分亲密的关系。
“朋友？哦，这样吗？”时似年喃喃自语道，他抬起头看向张起灵，目光中带着不解。
那神情仿佛迷失在迷雾之中，努力想要看清真相，但是看上去好像是信了的样子，只是那微微皱起的眉头和紧抿的嘴唇，还是透露出他内心的纠结。
张起灵别过头去，避开了他的目光，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成拳。骨节因为用力而泛出苍白的颜色，显示出他内心的挣扎与不安。
这时，一阵风吹过，吹乱了时似年的头发。发丝在风中肆意飞舞，他似乎清醒了一些，盯着张起灵的背影，开口说道：“既然是朋友，那你能跟我讲讲我们的过往吗？”
风在两人之间穿梭，撩动着衣角，发出簌簌的声响，却吹不散此刻凝重的氛围。
张起灵的身子微微一颤，像是被这简单的话语击中了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
他沉默良久，周围只有风声在呼啸，时间仿佛也在这一刻凝固。
终于，他缓缓转过身来，脸上的表情复杂难辨，有痛苦，有怀念，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他的目光有些躲闪，似乎那些过往沉重得让他难以开口，每一个字都像是一块巨石，压在他的心头。
时似年见状，心中的疑惑更甚，向前走了一步，急切地说道：“怎么？连这都不能说吗？”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眼神中充满了渴望和焦急。
张起灵看着他，虽然脸上一丝表情都没有，但时似年莫名觉得他很悲伤。
那双眼眸犹如深不见底的寒潭，没有丝毫波澜，然而时似年却仿佛能感受到从那平静之下透出的无尽哀伤，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正从张起灵的身上散发出来，让人心头一紧。
时似年觉得自己脑补过头了，毕竟他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在一张面无表情的脸上读出了悲伤。
他不禁在心里自嘲起来，或许是自己太渴望从对方身上找到一些情绪的蛛丝马迹，又或许是自己太过敏感，才会产生这样荒诞的错觉。
张起灵张了张嘴，“故事很长。”
时似年立刻接道，“那就长话短说。”
张起灵微微一怔，似是没想到时似年会如此急切。他沉默了片刻，再次开口时，声音低沉而缓慢：“我们相识于患难，并肩走过无数风雨。曾一起面对生死，也曾相互救赎。”
时似年皱了皱眉，追问道：“然后呢？”
张起灵的眼神变得悠远，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然后……发生了太多事，有误会，有分离，也有重逢。”
听到这里，张起灵就闭嘴了。
时似年期待的脸都僵了，这就没了？
张起灵看着他，脸上表情确实在告诉他没错，这就没了。
时似年嘴角微抽。
他怎么有一种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的感觉，说了半天一句话都没有说到点上，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也没有说。
时似年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道：“大哥，你这说了跟没说有啥区别？能不能给点具体的？”
张起灵却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不再言语。
时似年只觉得一股无名火在心头窜起，又不好发作，只能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在原地来回踱步。
走了一会，时似年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直接吐槽，“你还真的长话短说。”
张起灵敛下眼眸，“嗯。”
“啊，算了，我就问你几个问题。你有没有跟我签什么血契？”
张起灵歪了歪头，表示自己听不懂。
时似年道深呼吸道，“就是我跟你之前有没有干过一丝比较疯狂的事情？就类似于我们互相把身体的血液全部换了将近一半。”
张起灵歪了歪头，仔细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你，让我躺下，然后换血。”
时似年恍然大悟，看来还是自己强迫人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