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如果是为试炼，为什么不清场要把普通人牵扯进来？
谢渊淬着冰的一眼让还妄想贴上来的常雪僵在原地。
如同被什么凶物威慑住，常雪微微颤抖，不敢再追过去。
“常雪。”
王斌语气有些疲倦：“那位先生身边的东西不是我们能惹的。”
“我不管你是发现了什么，还是单纯看上那个男人啦，那都不是你能惹得起的！”
王斌意有所指，眼神里满是警告。
常雪神色微微一变。
她收敛起面上表情：“师兄，我知道了。”
“你最好是知道了。”
王斌无奈地道：“现在，先完成你的试炼任务！”
电梯里的小鬼被吓得藏了起来，不过他已经把追踪符打到了那个小鬼身上，他们也不用像之前那样干等了。
“好，麻烦师兄了。”
常雪眼底掠过一点不耐。
如果不是还要靠王斌完成试炼，她早发脾气了，但现在不行！
“喵喵喵。”
回到车上后，池鱼从谢渊胸前的口袋里跳出，跳到了车前的台子上。
“嗯，鱼鱼说的对。”
谢渊冷肃的神色一缓，温声说。
那个常雪看着确实不像好人。
“喵喵！”
池鱼点点头。
“好，我们回家。”
谢渊软声说。
发动车子，车子离开停车场汇入车流之中。
砰！
还没安生一会儿，趴在台子上的池鱼微微一震，看向车子前窗上贴着的血脸。
她眼里闪过一点不耐：“喵！”
谢渊一点都没有撞到“人”的自觉，并没有刹车，继续行驶。
池鱼身上的鬼力阴气陡然爆发，瞬间撕裂幻象，玉制的小猫瞬间出现在车外。
“鱼鱼！”
谢渊神色微变，下意识踩上刹车。
“喵！”
池鱼让谢渊继续开车不要急。
她就是被打扰得有点恼了，也足以想象没有她之前谢渊一个人面对这些鬼怪该有多难受！
“啊啊啊！”
恶鬼的尖叫只有池鱼和谢渊能够听到。
“饶命啊！大佬饶命！！！”
“……”
池鱼原本是想直接搞死这个碰瓷的鬼魂的，但精神力却感知到这只鬼身上没有孽力血气。
他没害过人。
而这只鬼吱哩呱啦求饶命的声音也实在刺耳，池鱼翻了个白眼后姑且放了他。
“鱼鱼？”
见池鱼又回到车内，谢渊露出询问之色。
池鱼没有第一时间给他解释，而是微微眯起眼看向副驾驶。
谢渊跟着她看过去，行驶的车身微微斜了一下。
“喵喵！”
池鱼连忙安抚自家阿渊一声。
“大佬饶命！”
现身的鬼魂立马求饶。
池鱼眼神冷了冷，用精神力问这只鬼跟过来干什么。
这只鬼看起来是个新魂，模样一看就是车祸被撞死的，看着实在惨不忍睹。
“收起你的鬼相！”
池鱼沉声道。
“啊？怎么收啊？”
新生的鬼显然还不会收敛自己的鬼相。
他是凭借胸口的一口怨气才存于世的新魂，虽然怨气让他的魂体比普通鬼魂强大，但他却还不知道该怎么运用自己的鬼力。
算他幸运的是，他心性纯粹怨气没有吞噬他的理智，所以至今他还没害死过人。
今天也就是被谢渊身上的阴气吸引，下意识来碰个瓷。
池鱼没忍住又翻了个白眼。
“大佬，我真不是故意的……”
说着说着，男鬼的目光就飘到了谢渊身上：“就是他真的好香啊……”
谢渊嘴角一抽。
“……”
池鱼的鬼力在男鬼身上抽了一下。
“嗷！”
被阴气吸引的男鬼嗷的一声，瞬间清醒！
“我我我、大佬饶命！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
“哦。”
池鱼淡淡应声。
“……”
男鬼尴尬地沉默了一下，然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池鱼见状又冷冷问：“你跟着我们做什么？”
“我……”
男鬼其实也不知道，他就是没有地方可以去了。
犹豫了一下，男鬼询问一看就很厉害的池鱼：“大佬你知道该怎么投胎吗？”
在现世逗留这么多天，没人看得到他，他倒是被不少鬼给吓了个够呛，毕竟他是新魂嘛，都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死了的事实，突然看到鬼也是怂的。
“？”
池鱼微微一愣，打量一眼男鬼：“你想去投胎？”
“想啊想啊！”
男鬼小鸡啄米点点头。
“你死多久了？有地府使者来找过你吗？”
一般情况下，刚死亡的新魂会循着本能进入地府，不需要地府使者接引，只有怨气浓厚的新魂因怨气逗留在现世时才会招来地府使者。
“啊？黑白无常吗？”
男鬼愣了愣：“我死了有…半个月吧。”
“所以有使者来接引你吗？”
半个月，应该已经有地府派来的使者来过了。
所以男鬼现在还在人世的情况显然不正常。
“呃……”
男鬼沉吟了一下。
他刚死那几天的记忆有些混沌不清，仔细想了半晌才终于想起一幕！
“好像是有的！”
“嗯哼？”
池鱼轻轻挑眉。
男鬼：“……”
男鬼这会儿才想起来自己干了什么。
他呐呐出声：“我好像把那个使者给打跑了。”
“哦。”
池鱼料到了。
从001查到的资料可以得知，这里的地府使者接引就仅仅只是接引，如果怨魂反抗，它们是一点强制措施都不会采取的，不然现世也不会有这么多的鬼魂逗留，池鱼这才来两天就遇到好几个了！
但使者离开也就表明男鬼已经错过自然轮回的机会了。
听池鱼这么说，男鬼顿时傻眼了。
“我那个时候就是不太清醒所以才把使者打走的！我不会不能轮回投胎了吧？”
男鬼身上的怨气突然更浓了，眼巴巴看着池鱼。
“那倒也不是。”
池鱼看他可怜，就仔细解释了一番。
一般情况下，只要不是极深的执念怨鬼的怨气是会自然消散的，如果有后代友人的祭奠供奉怨气就消散得更快，等怨气全部消散后它们就又能自然而然感知到去地府的方法。
再或者，找个大师超度一下消除怨气的速度更快，大师还附带送入地府的服务。
“那、那我身上的怨气会消散吧？”
男鬼幽幽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