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本店已经到了下班时间，我们就要——啊，这位……美丽的姑娘，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到您的吗？”
又接了一天的客，望着窗外黄昏的景色满是哀怨疲倦的杨林凯两眼发亮了，他满脸庄重，用一种温柔得几乎发腻的语气，向桌前一名似乎是今天最后一名患者、脸上满是羞意的美丽精灵少女彬彬有礼地问道。
背后的暗室里已是笑翻了天。
“没想到天才兄还是妇女之友啊。”
谢宁上气不接下气。
……
“是的，最近排队来找杨将军治病的少女确实有点多啊……”
武处长也是忍俊不禁。
“说起来，曾陛下，为什么精灵少女们……都这么多来找杨将军治那个……”
他忽然转头望向了正笑得直打跌的曾炽，满脸诡异地问道。
曾炽夹杂着笑声的断断续续声音响起：“你知道的，生命之水其实是一种生命魔能精华，并不是神奇的万能药。它只能对身体出现异常的大部分疾病或创伤有治疗效果。”
“而少女们的某种烦恼……那已经不是疾病，而是正常的生理现象了。但精灵们恐怕没有那样的知识……所以某些……那种生理现象特别严重的人常常为此困扰——事实上血精灵们还没接受华夏文明熏陶前也为这种似病非病，生命之水完全没办法的事情，一直头疼。”
“所以……当精灵们发现杨将军对此很有一套的时候……你懂的啦。”
他狂笑着道。
……
“我不明白的是，天才兄对此什么时候这么在行了？”
谢宁继续捧着肚子上气不接下气。
“这个我知道，陛下。”
蔡医生抬起了头，他亦是满脸想笑又不敢笑的颜色：“自从杨将军发现有月经失调的也找他来治，精灵们的少女又个个美丽万分后。他仿佛再次找到了生活的方向。奋斗的目标，再也不叫苦叫累了。”
“他这几天没日没夜的向我讨教妇科知识，并如饥似渴地取得了优秀的学习成就。现在，他已经是一名优秀的妇科医生了。”
……
他满脸忍笑地向杨林凯的方向努了努嘴，杨林凯正在表情丰富。
“这位姑娘……这个病情……啧。很严重啊……不过请不要担心，正所谓那个……医者父母心，我一定尽力。”
他盯着局促不安的少女目不转睛。随即，又满脸无药可救的沉痛表情低低叹了口气。
在精灵少女见状泫然欲泣的时候，他又是悲天悯人地说道。
……
“太感谢您了，尊敬的凯尔大师，我知道这种痼疾只能等自然痊愈，但我实在是……也只求每次发作的时候能稍稍缓解就好，我听一个姐妹说您对此很有办法……”
少女无比感激地说道。她的脸上已是希冀与羞涩并存。
“当然很有办法！绝对有办法！来来来。让我先给你详细检查一下。”
杨林凯立即胸脯拍得震天响。他兴高采烈地回道。
“我草，禽兽啊……”
谢宁已是满脸惨不忍睹的表情为杨林凯下了结语。
……
“吗的，今天又加班了，两位老板，加班工资什么时候给我啊？”
杨林凯哀声叹气地走进门来，在他的身后，紫霜医馆正结束了一天的营业。已是关上了大门。
他冲谢宁和曾炽无比哀怨地说道。
“这样啊……”
谢宁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他已是望向了曾炽。
“曾哥，天才兄确实也辛苦了，不如从明天开始我们轮流替他顶班吧？那个小美女确实不错啊……”
“应该的，应该的。反正我们也听到她家住址了，不如明天我们上门送医？”
曾炽极力忍笑，连连点头。
……
杨林凯得脸色却猛然变了：“你们——”
他气急败坏地说道。
“唉，我们那时候就是考虑到这点，大家知道的啦，我们家里都有……所以就把机会让给天才兄了，没想到他居然觉得累！”
谢宁摇头晃脑。
“就是，他居然不珍惜，那没办法了。”
曾炽满脸爱莫能助。
“算了，还是我来吧——反正林丫头那里已经是一笔烂帐了，正所谓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
谢宁继续悠悠。
“就你了。”
曾炽满脸赞同。
……
杨林凯却已是勃然色变：“你们怎么可以这样？”
他颤抖着手指满脸气愤地说道，暗室里已是笑成一团。
“那你还干不干？不干早说，现在换人还来得及。某人不是整天叫着好累好苦好烦的吗？”
谢宁笑容满面道。
“我哪有——算你狠！”
杨林凯一脸悻悻地坐了下来。
“那就别再反悔了哈？”谢宁悠然笑道。
……
“对了，天才兄，有正事，你来帮忙参谋参谋。”
他随即又是正色说道。
“什么？”
杨林凯顿时疑惑地看了过来。
“是这样的，杨将军。”
武处长接过了话题：“你知道的，我们因为建国日短，血精灵们当初也从没想过在精灵帝国安插什么探子，我们的特工虽然都是由军中挑选的特种侦察兵培训而成，但毕竟打入精灵国内时间还比较短。在各处重要地方都有人，但都地位很低。”
……
“但据打入德鲁依军团的特工反馈，德鲁依军团现在隐隐有人煽风点火，将矛头直指游侠。而游侠军团追查悬而未决的谋杀案过程中，也有人实施类似的动作——这里面肯定有蛮族的人在搞鬼。”
“我们甚至能大胆的怀疑，这一切很有可能不但是蛮族干的，而且。其中还必有阴谋。”
“但是，让我们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我们无法想象蛮族在急着获取生命圣水的同时，还插手这个干什么。”
武处长一连串地说道。
……
“是啊，这很让人奇怪啊……蛮族似乎在一力挑动精灵两大军团内斗，他们到底在打什么算盘？他们的目标应该是生命圣水。这么做，有什么好处？”
谢宁亦是满脸沉思地点头道。
“不是说可以让精灵陷入内斗，从而让他们无法支援我们吗？要知道。蛮族元气大伤，万一精灵也见有机可趁，他们就乐子大了。”
杨林凯却是疑惑地问道。
……
“不。”
谢宁却是摇了摇头：“那只是我们来之前最理想的假设。但现在事实已经证明了，可能是因为那次精灵举国强者与突袭而来蛮神的大战，损伤太过惨烈，蛮神也太过诡异强大。精灵们至今都是畏蛮神如虎。我们获得的各类情报也表明，精灵对蛮族的无理要求甚至都只敢拖延。不敢提出异议。”
“而他们也因为我们的魔能科技不符合他们的自然之道。我们与蛮族的战争再次打破了他们的宁静。我们的力量又让他们觉得很弱小，因而本来就看不起我们，更是敌视我们。”
……
“所以，综合这样的情况下，他们是不可能考虑和我们联手，更不可能想与我们共同对抗蛮族的。”
“但是，也是这样的情况下。蛮族这样做，等于是多此一举——精灵不可能帮我们，那他们为什么要挑动精灵内斗？在这样的关头，莫名其妙做这样的事，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谢宁为杨林凯细细分析道。
“也是啊……那为什么……”
杨林凯顿时更是疑惑地喃喃道。
……
“这其中肯定有古怪——对了，蛮族索要生命圣水取得进展了没？”
曾炽若有所思地肯定道，随即，他又是看向了武处长。
“精灵还在犹豫中，虽然蛮族数次施压，甚至不惜下了最后通牒，但在生命女神教一边倒的反对下，自然女神教也显得有些顾前顾尾，他们还是在尽力拖延——目前蛮族除了不断施压外，也拿他们没什么好办法。”
“毕竟，他们国力现在正在最衰弱的时候，而蛮神虽然让精灵们畏惧万分，但毕竟也没苏醒，他们也付不起贸然唤醒蛮神的代价——”
“我们有一个特工在一次窃听蛮族使团成员的对话中再次肯定了：蛮神如果被打断休养唤醒，他的伤势会被无比加重，那就恐怕不是睡个十几年能恢复过来的问题了。所以，蛮神虽然随时能被唤醒作战，但那只是他们不敢轻易动用，更会导致两败俱伤的最后底牌。”
武处长轻声汇报道。
……
“那就好……不过蛮族到底想搞什么？”
曾炽点了点头，他却是再次沉思了起来。
“管他们想搞什么？总之，他们想干的，我们就让他们干不成不就结了？”
杨林凯却是大咧咧地说道。室内猛地一静，众人都是往他奇异看了过来。
“怎么了，我又说错话了吗？”
杨林凯呐呐道。
“这倒是一条思路啊……”
谢宁却若有所思地喃喃了起来。
“不错，就这么干！”
随即，他仿佛下定了决心，如是说道。
……
“天才兄，我们那天无心插柳，却没想到贝纳尔多还真是其中的关键人物了。”
“你继续紧跟贝纳尔多那条线，三天内他还没来找你，你就按照我们的预留方案去找他——你不是打探到了他小妹也是妇科疾病吗？贝纳尔多也是向你恳求让你关注下这样的病情吗？又到了你大展身手的时候了，妇科圣手天才兄。”
他笑容满面地转向了杨林凯，暗室中的闷笑声更是此起彼伏地响起。
“蛮族想以这些事情挑起精灵内斗，虽然我们不知道他们想干什么，但我们偏偏不让他们如愿——蛮族肯定会想把线索往各自对方身上引，而我们，哪怕是编也要编出不是他们对方干的的线索与证据来。”
谢宁却没管那些不住低笑的众人，他看着杨林凯细细叮嘱道。
……
“放心，我懂的啦——多半本来就不是他们对方干的，蛮族做的可能性比较大。”
杨林凯点头说道。
“那就更好嘛，如果事实本就如此，只要你搭上贝纳尔多那条线，让我们取得许可了，我们找出真相来还不简单得很？总而言之，随便蛮族干什么，反正他们干什么，我们就破坏什么就得了。”
谢宁亦是展颜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