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两人利益一致,气氛也就没那么剑拔弩张,慕容晏主动道:“罗刹鸟不是从燕京飞出来的,家主从不冤枉任何人。”
其实她有点心虚,慕容雁的死因没有记录,但她还是相信家主不会平白无故地杀人。
再者,家主也不许族人将燕京城的事说出去。
“清城公主可不是好人。”穆锦承大笑,“你这小丫头哪里明白,就知道说家主如何如何。”
慕容晏不服气:“家主就是很厉害,你就是嫉妒家主。”
和十几岁的小姑娘争论无甚意义,穆锦承扬起马鞭,道:“依你之见,罗刹鸟出自云京?”
慕容晏颔首:“塔娜之死扑朔迷离,我想开棺验尸,既是灭杀罗刹鸟,也是还公主一个真相。”
“塔娜陪葬皇陵,此事不好办。”穆锦承沉吟片刻,“但罗刹鸟不能不除,我答应了。”
慕容晏腹诽:你是皇帝,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做出这副为难的样子,是在装可怜嘛?
但她面上仍旧是忧心忡忡:“重骑兵也奈何不了罗刹鸟,得去南边请道士来。”
穆锦承暗暗发笑,却还是忧国忧民的模样:“我给明月门写了信,此事涉及玄门,料想他们会出山的。”
道士也不是那么好请的,若是皇家的阴私事都要管,他们早就累死了。
再者明月门吃的是东海粟,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没必要千里迢迢地来燕地,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事关罗刹鸟,明月门不敢耽搁,天光破晓之际,姜白鱼便站在了云京城前。
因着皇帝不在,病中的皇后强撑着款待了明月门的仙长,萧樾微笑道:“陛下忧心罗刹鸟伤及百姓,便带着三百轻骑出城了,还请仙长稍待。”
“这倒是不急。”姜白鱼眯眼掐算,“罗刹鸟应当就在附近,近日可有枉死者?”
皇后轻叹:“妾身的义女塔娜,出嫁三日便暴疾而亡,死因不明。”
是大凶之兆,姜白鱼抬眼:“这姑娘多大了?”
皇后答:“塔娜是二月的生辰,今年十三。”
“十三岁,也太急了些。”姜白鱼眉头紧蹙,“这可不好办了,十三乃吉数,转为阴煞……”
若是罗刹鸟不灭,过不了两年,塔娜就会成为堪比旱魃的怪物,非大神仙不可降服。
况且旱魃是会引发天地异象的,到时候他和他师父都逃不了责罚,姜白鱼不敢托大,便说道:“兹事体大,我得请示师门才行。”
皇后点点头:“陛下也快回城了,妾身这就安排下去,便不打扰仙长了。”
轻骑速度极快,慕容晏在马背上被颠得心肺倒转,她气若游丝地伏在马鞍上:“我要是睡着了,会被摔下去吗?”
穆锦承却是神采奕奕,他笑道:“不仅会摔,还会被踩死。”
“那我还是不睡了。”慕容晏坐直了身子,“没想到你会骑马,我还以为你就是个书生呢。”
穆锦承也不生气:“我从前在行伍待过几年,学过些浅显的骑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