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刁逹与几个手下饮了酒,都有了醉意,有人煽两句,刁逹脑中浮现尤三姐那婀娜多姿的身段。
用大雍朝的话,男人喝多了想要,女子喝多了才浪,刁逹带着六七个混混,要去堵尤三姐的门。
去的路上,还抢了一个地摊小贩卖的一支头花,敲门要送给尤三姐。
只要尤三姐收了,刁逹今晚上就不走了。
砰砰砰,粗暴的的敲门声,吵到了左邻右舍,尤三姐的粗妇开门,尤三姐在里面。
刁逹纠缠了一会,见尤三姐两人就是不收,正要伸手拉人,赵树儿和二壮过来了。
刁逹喝了酒,淫意上头了,看到有人不知死活,竟然胆敢前来阻拦他的好事,一股无名之火瞬间涌起,指挥几个混混挥殴打了赵树儿两人。
吵了好一会,附近的邻居也来了,众人上前阻拦,还有人喊道:“刁爷,您高抬贵手,这是贾府三管家赵爷的儿子,还是贾府小少爷的书童,可别打坏了。”
坏事了,竟然打到了贾府的人,宁荣长街上,谁敢不给贾家面子。
几个混混酒醒了一半,马上停手,拉着刁逹走了。
…………
贾琏、贾琮问清楚了事情经过,来给贾赦、贾政禀报。
宁荣长街的地痞流氓头子,想调戏尤三姐,赵树儿上前阻拦,被几个流氓给打了。
贾政脸色不好看,赵国基是自己管事的人,是赵太太的亲兄弟。
尤家三姐妹,老大是贾珍的填房妻子,老二是贾琏的小妾,刚刚给贾琏生了儿子贾萱,尤三姐的夫婿是韩王府的从六品侍卫柳湘莲。
贾家的亲戚,住在宁荣长街,竟然被人欺负了。
这还得了,传出去,贾家的人还怎么做人?
贾琏、贾蓉都黑着脸,这事跟他们关系更近。
论关系,贾蓉还要叫尤三姐一声三姨。
薛蟠似乎比他们俩更生气,说柳湘莲是他的好兄弟,叫嚷着,要带人去收拾刁逹。
此时,贾政身旁的萧望劝了一句,贾公,此事透着蹊跷,稳妥点,还是查清楚刁逹的身份,看看他背后有没有其他人。
贾政点点头,是啊,一个地痞流氓,就算他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在宁荣长街惹贾家啊!
贾赦也听到萧望说的话,有些不满意,道:“这是宁荣长街,咱们贾家祖上留下来的地盘,难道,在自己家门口,咱们还要忍着?”
贾政的另一个幕僚陆九筹道,大老爷,如今贾家宫里的娘娘才生了一位公主,状元郎又随扈出京,贾家如今正风光,难保不会有人眼红,这事怕是朝中其他人搞的鬼,还是慎重一些好。
陆九筹又道,事情没查清楚,如果想马上打回去,也不是不行,只是为了稳当一些,贾家的少爷们,先不要贸然出手。
说完,陆九筹若无其事的扫一眼薛蟠。
贾赦、贾政、萧望、陆九筹商议了好一会。
贾赦叫贾琏过来,小声跟他吩咐几句。
贾政则派人去叫贾芸来,让他去查这刁逹,顺便查刁逹这一两个月犯的事,务必要查清他做的肮脏事,受害者也偷偷找出来。
………
刁逹一伙人回去后,酒已经彻底醒了,惹了不能惹的人。
别看刁逹他们是混道上的,走在街上,看着挺威风,平民百姓怕他们。
跟贾家这种豪门大族比起来,根本不是个,贾家伸个手指头,都能轻松捏死他们几个。
刁逹连夜去找了贾敛,贾敛是贾代修的儿子。
贾代修虽然是京城贾家的旁系,但是辈分高,京城代字辈就剩下几个人了。
其中贾代儒在贾家私塾做先生,每个月拿三两银子,另外还有贾氏宗族给他们几位代字辈,每人每月二两银子。
贾代修比贾代儒有钱,开了一个当铺,他年纪大了,现在给儿子贾敛管着当铺。
当铺也放印子钱,倪二不接道上的活后,贾敛扶持刁逹起来,接手了宁荣长街街面上的事。
刁逹寄希望贾敛请他父亲贾代修出来,替他向贾家求情。
贾代修辈分比贾赦、贾政还高一辈,是他们俩的叔父辈,像贾赦、贾政这种人,应该会尊重长辈的。
贾敛听刁逹说,他们是无意中打了赵国基的儿子赵树儿,而且只是受很轻的伤,就答应了下来,相信以贾政性格,会给贾家代字辈长老一点面子的。
…………
刁逹这才放心回去,回到家中,几个混混还在等他。
刁逹大声的道:“行了,没事了,你们老大我,也不是吃素的,身后也有人,这事算摆平了。”
“摆平了,你他娘一个上不了台面的杂碎料,问过你家薛大爷了没有,就敢说摆平了?”
刁逹一惊,打开门,外面几十个人,有的人举着火把。
当中的两个人,一个身穿绸缎的,站没站相的富家子弟正瞪眼看着他。
另一个是贾琏,他是陪薛蟠来的,贾政担心薛蟠不知轻重,会打死人。
当年人贩子一人两卖,将英莲又卖给薛蟠,冯渊一气之下堵上薛家大门,谩骂薛家,薛蟠气极,让佣人打他,失手打成重伤,冯渊的随从,抬冯渊回家没多久就死了。
薛蟠带来的几十人,只有十几个是薛家的人,其他二十多人是贾家的随从护院。
近四十人,围着刁逹七个人,刁逹心惊胆战,忙低声下气的道,是手下兄弟误伤了赵树儿,自己不知道他是贾家三管家的儿子,无意冒犯,还说自己认识贾代修,请诸位高抬贵手。
“贾代修?”薛蟠疑惑的望向贾琏。
贾代修只是东府旁系,算不上什么有面子的人。
这伙人调戏了贾琏的小姨子,还打伤了环哥儿的表弟,贾琏如果什么事都不做,自己以后还怎么出去混。
“薛兄弟,别理他,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好勒,有二哥这句话,兄弟明白了。”
平时的戏,没白看,薛蟠如同戏台上一位的威武将军,指着刁逹,喊道:“兄弟们,给我上,揍他丫的。”
四十个人,没受过正规训练,就是一群乌合之众,耐不住人多,争先恐后的扑上去。
薛大爷来时说了,打赢了,有赏,还请大伙吃肉喝酒。
四十个人,有的人还拿着棍棒,难道打不赢七个人小混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