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护儿看了看那一箱子的宝贵礼物。
“我保管”
杜文襄道:“母亲新丧,我还有诸多事情要处理,这些东西我无暇处置。”
也是,杜文襄守孝期间,每天要进行多次祭祀,早晚要到灵前上香、献茶、供奉食物。
加上心中悲痛,眼下可能没心情顾忌这些东西。
蔡护想了想,点头道:“好的,那我就先替杜大哥保管。放心吧,我一定会保管好的。到时候一定完璧归赵。杜大哥,你万莫要节哀,毕竟,夫人最后走得还是很安详的。”
杜文襄眼眶深润。
“嗯。多谢护儿。”
蔡护儿明白,不管如何安慰,就连她自己都一时无法释怀,杜文襄心中的悲伤又哪那么容易疏解。
或许有些东西,只能交给时间。
安静的茶室里,二人长久地沉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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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加完杜夫人的葬礼之后,第三日,萧易瑾带着淮州修建官道的队伍回京了。
淮州官道圆满修葺完成。
此次管道从前期计划,到中途的修建和改良,再到后期的完善和优化,他们都做得非常圆满。
而作为萧易瑾的辅官,夏舒纬此次发挥了巨大作用。
他帮着萧易瑾在修葺官道的间隙,还顺手帮着化解了与相邻国家南理国的边界纠纷,与南理进行了和平建交。
萧易瑾更是获得了南理国国君相赠的火腿、木雕工艺品等南理特产。
萧易瑾将这些东西一并带回京城,准备进献给父皇。
马车进入城门之际,萧易瑾对夏舒纬道:“你此次随本殿南行,尽职尽责,功劳颇丰,更是助我与南理国化解矛盾,促两国之好。待我见了父皇,必定会将夏学士的功劳也一并呈上,想夏学士定能官升一级,受到应有的嘉奖。”
夏舒纬颔首:“谢殿下,臣随殿下南行修管道,本也是为了殿下分忧的。不敢贪图功劳。”
萧易瑾道:“有功就是有功,都是你该得的。”
“能得殿下赏识与重用,臣已觉万分幸运,只要殿下能得陛下欣赏就好,臣都好说。”
萧易瑾道:“不知你对未来仕途有何打算,除了翰林院,可还有其他想去的官署。例如礼部,或中书省,日后都可以思考。本殿会给予你支持。”
夏光淳自然也是知道,这次南行,修管道,与南理建交,都是极大的功劳。
萧易瑾如今已经彻底将他当做自己的心腹,他必定会依他所言,助力他更上一层。
若是能在翰林院升职,便可以做翰林学士。翰林学士负责起草诏令等重要文书,参与朝廷机密事务,直接可以得知皇帝的心思,可谓地位尊崇,更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前途无量。
若不能在翰林院升迁,去往礼部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他同样可以有所作为。
中书省则是在宰相手下做事,同样也是有前途的好去处。
他恭谨一笑:“无论去哪里,只要能为殿下效力,臣都自当恭谨勤勉,不辜负殿下的信任。”
萧易瑾道:“到时候,我会为你争取的。”
城门处照例有礼部等官员接应外派使臣,一番恭迎之后,萧易瑾带着夏舒纬进了宫。
正值太元殿上朝之际,众官员见萧易瑾完成淮州差事,进了宫,都纷纷俯身恭迎:“臣等恭迎三皇子南行归来,三皇子辛苦!”
夏舒纬跟在萧易瑾的身后进了太元殿,脸上洋溢着功成而归的自信,见了自己的父亲,他微微一颔首,之后随着萧易瑾在殿下跪下。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萧易瑾道:“儿臣奉旨前往淮州修缮管道,如今管道已经顺利修建完成。管道优化了此前的一些弊端,缩短了距离,加宽了道路,周围设施齐备,整条管道蜿蜒三十里,耗时两个月,如今已经全部竣工。此时在管道设计时,更是考虑了城防的功能,若有敌军从此进入,必不能顺利入境。”
所有情况,璟隆帝此前已经在萧易瑾传来的折子中有所了解,是以此时只了然点头。
“好,三皇子辛苦了。”
平平淡淡的一句总结,萧易瑾总觉得缺了些什么。
接着,他又道:“儿臣趁此修管道的时机,处理了大乾与南理边境的一些纠纷,拉近了两国关系。南理国为表和平的心意,特封上南理特产,还请父皇笑纳。请父皇准许宫人将南理特产带进来。”
璟隆帝道:“能顺路与南理国建立和平关系,三皇子也算有功。东西稍后送入内务府便是。”
萧易瑾:“是。”
璟隆帝道:“三皇子淮州修缮官道,保障淮州官道通畅,功劳有加,随后,朕会对随行人等论功行赏。”
萧易瑾心里又是一阵纳闷。
他们这一行功劳匪浅,怎得父皇的反应如此平淡。
夏舒纬还在等着萧易瑾向璟隆帝赞许自己的功劳,好让璟隆帝对他有所夸赞。
可他们一行人隆重而归,璟隆帝这平淡的反应,同样也出乎了他的意料。
萧易瑾顿了顿,颔首道:“谢陛下隆恩。”
夏舒纬也跟着颔首:“谢陛下隆恩。”
萧易瑾走到了萧易燃的身后站好。
夏舒纬也回到了文官的队伍中。
有人在下面小声议论:“三皇子也算是出了趟远差,也圆满完成了公务。陛下似乎反应平淡了些。”
另一人道:“小点声,这有什么不理解的。珠玉在前,瓦石难当啊。只能说三殿下这差事完成的不是时机。”
夏舒纬挑了挑眉。
他身旁,身为同僚的友人于成仁不无遗憾地对夏舒纬道:“哪怕你们早回来半月呢情况都会打不相同。”
夏舒纬不解:“何意”
“你还不知道呢吧你们南行的时候,江州出了场严重的毒疫,太子自请去治理瘟疫,九死一生,挽救了大量黎民百姓的性命,更是除了个涂炭百姓的恶官。
诶,还有你的那个庶妹,她也跟着去了,那治疗毒疫的方子还是她研制出来的,也是立了大功。不然,那江州也不知要死多少人。
如此功勋在前,陛下还正在给他们封赏的兴头上,你们这修建官道的功劳,自然就显得平了一些。”
夏舒纬脸色略沉。
“多谢于大人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