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子涛？！”
女人瞪大眼睛，终于认出了眼前这个双手插兜的男人。
她脸上堆起笑容，可眼底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
“你怎么到魔都来了？”她故作热情地问道。
“想来就来了呗！”
于子涛忽然捏住鼻子，“汤老板，你这店里有股蟑螂味，闻着就想吐……赶紧叫人打扫打扫，别让几只臭虫脏了你的生意！”
“胡说什么呢？！” 收银员尖声反驳，“老板，他们就是来挑事的！”
于子涛哼了一声：“我跑一千多公里来你这儿挑事？吃饱了撑的？小姑娘，说话过过脑子吧！”
“啪！”——陈小三一个箭步上前，指着收银员鼻子：“有种你把那两个字再说一遍！”
收银员脸色一僵，嘴硬道：“我说什么了？少污蔑人！”
女人扶了扶鼻尖上的眼镜，勉强笑道：“于子涛，你们先在外面等几分钟，我了解情况后，马上给你个交代。”
店门外，林道树下。
冯瑶好奇地问：“这女的谁啊？”
“汤晓丽，高中同学。”于子涛叼着烟，语气平淡，“当年靠勤劳朴实在魔都打拼，这家面馆应该是她起家的地方。”
冯瑶点点头：“难怪看着挺随和的。”
“随和？” 马宇杨眼珠子一瞪，“那是她认出了于总，换成别人，指不定摆什么臭脸呢！”
他忽然扭头看向陈小三：“哎，大光头，你咋能听懂魔都话？那收银员到底说啥了？”
陈小三冷着脸：“经常去我店里买水果的老太太就是魔都人，我不会说，但能听懂。”他顿了顿，“那女的骂我们是‘乡巴佬’。”
“卧——槽！” 马宇杨一拍大腿，“这特么不是欺负人吗？！”
正说着，汤晓丽拎着四瓶饮料走了过来。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
她满脸堆笑，把饮料递过来，“收银员急着下班，说话带了点情绪，那个胖子是我请的厨师，我已经扣了他们当月的奖金……”
“肉烂在锅里，扣多少钱不都在你兜里？” 于子涛嗤笑一声，“懒得计较了！不过我得提醒你，她要是看不起我们，连你这个‘乡巴佬老板’也不会放在眼里！”
这句话像根刺，狠狠扎进汤晓丽心里。
收银员是她老公的表妹，仗着亲戚关系，眼高手低，对顾客爱搭不理。
她早就看不顺眼，可老公总说：“好歹让她有个事做，不然容易走歪路。”
汤晓丽深吸一口气，挤出笑容：“难得你来魔都，明天中午我在东方丽珠酒店做东，咱们好好聊聊？”
于子涛挑眉：“聊什么？孤男寡女的，我可不想毁了清白之身。”
“想什么呢？”汤晓丽嘴角抽了抽，“好几个同学也在魔都，刚好聚一聚……”
她忽然凑近，在于子涛耳边轻声道：
“你就不想见见杏雪吗？”
杏雪？
那个曾经让他怦然心动，又念念不忘的女孩……
于子涛眼神微动，沉默两秒，淡淡道：“行吧！见见该见的人，才能放下不安的心嘛……。”
汤晓丽扫了眼他身边的三人，假笑道：“把你朋友都带上，也算是我赔礼道歉。”
“哎老板！”
马宇杨突然跳出来，晃了晃屏幕碎裂的手机，“你的胖厨子摔坏了我的爱疯，不能吃顿饭就了事吧？这可是最新款，一万多呢！”
汤晓丽笑容僵住：“你要不拍视频，他也不会摔你手机……这样，咱各退一步，我赔你五千！”
“五千？！” 马宇杨一咧嘴，“我那是气不过做做样子，视频里连个人渣都没有！”
陈小三也冷声道：“那收银员骂我们‘巴子’，是不是也该要点精神损失费？”
于子涛叼着烟，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汤晓丽见局面难收，咬牙给马宇杨转了一万，可脸上却控制不住地露出厌烦。
于子涛看在眼里，心里冷笑。
眼前这个满脸假笑的女人，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朴实无华的汤晓丽了。
他踩灭烟头，懒洋洋地挥手：“这么晚还打扰汤老板，真不好意思！同学会嘛，明天我一定奉陪！”
说完，转身带着几人离开。
他们一走，汤晓丽的笑容瞬间消失。
她盯着于子涛的背影，心里暗骂：
“看看你交的什么朋友？一个假清纯的浪荡女，一个凶神恶煞的大光头，一个吊儿郎当的小混混……没一个好东西！”
她低头看了眼转账记录，火冒三丈，冲回面馆对着胖厨师破口大骂：
“人家故意激怒你，你还往上凑？活该挨耳光！这个月工资扣光，当给你个教训！”
胖厨师委屈道：“不是说只扣奖金吗？”
“你摔坏人家手机，你不赔我赔啊？！” 汤晓丽怒吼。
路边摊，四人撸串喝酒。
马宇杨美滋滋地掏出裂纹手机：“换个屏接着用，白赚一万！哈哈，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于子涛淡淡一笑：“这顿饭你请。”
“洒洒水啦！” 马宇杨扭头大喊，“老板，再加二十串烤羊腰！”
他坏笑着对于子涛挤眉弄眼：“于总，这玩意儿健腰补肾，你该多来点！”
“滚！” 冯瑶一筷子敲在他头上，“再废话，把你丢黄浦江喂鱼！”
马宇杨翻了个白眼，默默地啃起了大羊腰。
冯瑶转头问于子涛：“明天……真去那个丽珠酒店？”
于子涛嚼着牛蹄筋，反问：“你们觉得呢？”
“必须去啊！” 马宇杨拍桌而起，“于总，明天你就使劲哭穷，最后再来个啪啪打脸！那场面，绝对精彩！”
陈小三点头：“对这帮势利眼，就该拿钱抽他们脸！”
“我不玩扮猪吃虎那一套。”
于子涛吐掉嚼不动的牛蹄筋，嘴角微扬，“我的实力，不需要向任何人证明！”
“于总，哎呀你……”
马宇杨拍着大腿哀嚎：“给你舞台你不中用啊！真特么没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