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能小点儿声么？”
顾绝兮回头，上下打量着君墨尧，末了挑眉，流露出些许不屑。
他顿时有些气虚，也不知晓自己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只不过……能得到这姑娘的应允，自然是好的。
“罪臣之过。”
咔哒。
顾绝兮推开门，拿上毛巾和换洗衣物便往独立浴室走，丝毫不管君墨尧的存在，不过……
也没关上门。
君墨尧想做的事情，不择手段也会做到，与其到最后“两败俱伤”睡意全无，还不如稍作妥协，在一些事情上，他好歹算是正人君子。
而君墨尧，则飞快到隔壁屋里，洗漱完毕，换了衣服，用内衣烘干头发，又穿着宽大舒适的衣袍回到顾绝兮的屋内。
小姑娘还是没有出来。
他轻笑，暗自庆幸自己动作快。
屋内夜明珠照着，一点儿都没有夜晚的感觉，与烛影摇晃不同，倒是平添了几分贵气。
眼可见的夜明珠，便有四颗，从四个角落照向中央……不，不对，正中央也有一颗，只不过过于大了，以至于让人第一眼瞧的时候，不觉得它是。
半晌，顾绝兮才穿着宽大的浴袍踢着拖鞋走出来，踢踏踢踏，优哉游哉的小步子倒腾着，万分舒适。
她坐到床榻边，拍了拍枕头，将它弄得松软些，“往里挪挪，这么大一张床，你要全占了不成？”
君墨尧则拍了拍靠墙的空位，“绝兮来这儿！”
那是又娇又软的语调，似乎在撒娇。
他面色微红，眼神迷离，似乎含了一江春水，清澈中又带了几分她看不懂的意味。
“靠墙靠墙，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会在墙上钻洞呢！”顾绝兮说道，呲溜一下就滑到了床里边的位置，掀开被子，钻进去躺下，盖好被子，顺道将夜明珠上的遮光幕布拉下，一气呵成。
快到君墨尧基本没有反应过来。
回过神时，他的小姑娘已经睡着了。
连日舟车劳顿，还面对骤雪狼群，着实有几分累了，君墨尧微微笑起来，伸手将被子盖得再严实一点，便也睡去了。
夜晚总是分外安静，冬日尤其。
议事殿先前还会接待几位外宾，现下灵渊内乱还未结束，兰逸与南良基本无事，除了几位江湖武者，基本没有客人了。
羽灵有时候带小星出来，经过议事殿的时候，也不会担心孩童吵闹，影响政事。
“小星，小星呀，现在是冬天哦，冬天很冷，我们要穿得厚实一些。”羽灵抱着孩子，柔声哄着，清晨的风吹过鬓角，将发丝都变得温和。
“冬冬冬！”婴孩手舞足蹈。
“是冬天，冬天，来，我们再说一次。”羽灵耐心地教着。
“冬！天！”小星高兴地四肢舞动起来。
“对啦！冬天。”羽灵笑道，突然瞥到一旁那个刻着桃枝的无字碑上，多了几个字。
【桃夭之墓】
啊？
主子不是说，将桃夭姑娘送回灵渊了么？怎地……
怎地这墓碑上突然多出了这么几个字？是……是何人的恶作剧？
不对，那个字迹……熟悉的起锋和收笔，是主子亲自刻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