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少年连滚带爬地走了，很是欢快。
君墨尧这才松了口气，他也不知晓是从何时开始屏息的，察觉到时，已差点背过气去。
“灵渊的少年？你何时拐来的？”他随口问道。
“灵渊孤幼甚多，我向来做些慈善，将孩子们收养在将军府，到年岁了就接到阁里培养，到时候是走是留，全看他们自己。”
风蔚阁的去留，向来是看那些孩子自己的意愿，能力有高低之分，各个职位派遣的人都是有严格筛选过的，那些不太适合风蔚阁的弟子若是想留下来，也有些闲职可做。
顾绝兮伸了个懒腰，还有几分困意。
都怪莫名的雷雨，也不知道是哪个挨千刀的半夜起誓遭雷劈了。
哎？
莫非，与桃黄姑娘有关系么？
顾绝兮被自己的联想吓了一跳，她连连拍打着自己的脸，试图清醒。
“怎的了？为何突然拍打……”君墨尧蒙了，他看向小姑娘，思索了半天，也没想明白到底为何要用这种自虐的方式来思索。
“也没什么要紧的，只是突然有些遗憾，桃黄姑娘我早有耳闻，传闻中是温柔的天仙似的人物，我早就想去听一曲的，奈何再没有这等机会了。”她有些遗憾，在阮球的这场实验中，所有人物都是一段可供参考的数据，甚至是她，都是随时能控制的玩偶。
就这样，她连接近另一份优等数据的机会都没有。
“落希也会弹琴，她的琴音向来是一绝，不然安晗也不会答应将她养在皇室周边的。”君墨尧笑道，毫不犹豫地推荐了自家妹子。
“嗐，等小希身子好些了，我定是要时时去烦她弹琴的，这个你不必担忧。”顾绝兮回过神来，点点头，很是赞同。
她在鹤鸣的时候听过君落希的琴音，惦念了好几日，可惜那时小希总是虚弱，她也不能时时去麻烦人家的。
现在可大有不同。
“那你对红颜老，有什么想法么？”君墨尧说道，披散着头发，却丝毫不显得女气，隐隐透出几分冷来。
可面对他的小姑娘的时候，又是笑意盈盈，没有半点寒气了。
“此毒都没有到手过，我弄不清它运作的原理，自然是解不开的。”顾绝兮摇摇头，“万一藏匿在暗处的仇敌用大量的红颜老来对付无辜百姓，或者我们的属下，他们是逃不开的，我即便有通天的本领，也无法在短时间内解开致命的毒。”
“要不，咱们一会儿溜进官府瞧瞧？”君墨尧说道，勾唇浅笑。
“仵作的停尸房臭得很，再者说了，红颜老已经作用在那姑娘身上，约莫分解的分解，挥发的挥发，余下的要以现在的技术水平提取，几乎不可能。”
顾绝兮喃喃自语，说了一堆二十一世纪的词汇。
君墨尧听得云里雾里，半晌才问出一句：“什么？”
“哦，就是说不太可行，而且停尸房又脏又臭的，令人生厌。”顾绝兮点点头，对自己的想法十分肯定。
去官府偷东西，万一被人发现，还得浪费她的一些消除记忆的药。
不值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