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无遮拦之人，会遭人嫌弃，但不至于真的设防。
所有直接的恶意，都不值得过于防备。
“好了好了，小药童，我们最好还是早些休息，不然往后顶着黑眼圈去应府，可不太美妙啊。”君墨尧说道，将小姑娘“端到”床榻边。
“黑眼圈，就证明我研习药理非常认真。”顾绝兮说道，却打了个哈欠，“算了算了，不与你说了，我困了。”
君墨尧：“？？？”
这讲话方式，倒是有几分特别。
“姑娘，世道艰难，有些辛苦，劳烦挪挪位置，给我腾个地儿。”他说道，环顾四周——当真是没有一点点空余的位置可以用来躺的。
房梁也过于窄了，他虽在同辈中算瘦的，可也不能保证会不会睡一半掉下来，掷地有声。
“嗯？”
顾绝兮迷迷糊糊地往里挪了一点位置，将被子裹得更紧了些。
小……小粽子？
君墨尧唇角微微上扬，只是轻轻地搭了一个角，躺好休息着。
翌日清早，君墨尧便差人散布消息，一切都蹑手蹑脚地进行，生怕吵醒了还在休息的姑娘。
可实则，尽管没有半点触碰，在君墨尧起身的那一刻，床榻的受重发生变化，顾绝兮就睁开了眼睛。
传递消息自然是通过市井小民之口最高效，不过，对于他们而言，最高效的是将消息传到应府之人的耳朵里。
君墨尧在这个世界好歹是比她多活了几年，所有的行事风格、为人处世之道，是比她厉害些。目的性强烈的，往往做事效率就高。
“醒啦？要不要喝粥？楼下的皮蛋瘦肉粥很香，我就带了一碗上来。”君墨尧说道，将粥端到床边，摆摆手，似乎在招魂。
“端到嘴边的自然要，不过我还没洗漱，先放哪儿，我以最快速度刷完牙就来啊。”
顾绝兮说道，突然就下了地，穿着袜子在地上跑来跑去，速度快到几乎出现了残影。
君墨尧：“……”
为了一口吃的，何必呢……
两个时辰后，应府就在门上贴了寻医启示。
顾绝兮透过窗子瞧见，却不决定当即上门，“神医”嘛，自然有些傲气的，他们不亲自寻找，只是贴了一张告示，那说明对这个凭空出现的消息并不确信。
自然，是人都会疑惑的。
“神医啊，你怎么到处乱跑，也不把装备带上。”顾绝兮笑道，扯住君墨尧的袖子，将他拉到一面简陋的镜子前坐下，“来来来，把装扮先弄齐全了，再谈行医的事儿。”
“嗯？我要行医么？”君墨尧问道，有些不解，“坐在帘子后边听你指挥么？”
“可以呀，你若是不想楼面，戴幕笠也行，但是该有的装束还得要，世间总有放肆好事之徒，什么事儿不想让人知道，就会有人偏偏想知道。”
世人不解，被加害的人也是不解，不过是只缘身在此山中，被雾气迷了眼。
“我的天呐，那得多闷……”
“沈玉潭之前……算了，秋天还算凉快啦。”顾绝兮本能地提到已故之人，突然心情就有些糟糕。
其实，在这个实验中，没有人应当成为小白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