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原本五彩斑斓的大树除了鲜花绽放之外,只剩零星几点粉色的树叶。
她望着眼前的巨树愣神了片刻,只觉某个东西正在慢慢流失,她下意识伸手一抓,摊开手心却空无一物,什么也没有。
蓦地,她摸上了眼睛,那里的泪水早已干涸,她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愣怔地走出了空间。
大年初一,不少店家早早就关了店,只有少数店面还开着,位于京市街道小巷中的涮羊肉店铺此时却迎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凌云在生吃了又一碗辣椒之后,再次出声讨要,“老板,还有辣吗?”
“有…有的。”老板又给端上来一大碗的辣椒酱。
他和老板娘两人不禁吞了吞口水,这个小姑娘从刚才进店就只吃辣酱,要知道他们这里的辣可以说是整个京市最辣的存在了,很少有人光吃辣椒酱还能吃的如此…淡然。
在两人震惊的目光中,凌云又拿着起桌上的陈醋一饮而尽,只是她吃的再多,嘴里依旧尝不出任何的味道。
大年初二早上,唐星蔓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来回在屋里踱步,直到沈随从楼上走下来,唐星蔓立马凑上去询问:“怎么样?”
沈随摘下眼镜,疲惫地揉了揉鼻梁处,“睡着了。”
唐星蔓闻言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了下来,可算是睡着了,她还真怕自家小儿子偷偷跑出去。
如今外面的情况不太乐观,短短一天时间就已经有了重症病例,沈知奕和傅明琛已经在书房待了一天了,现如今也没讨论出个什么解决方案。
房间内,原本睡着的沈意眼前却突然闪过一道强光,等他受不住睁眼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你醒了?”
是凌云的声音!沈意惊喜地朝着声音处望去,入目的却是白茫茫的一片。
他再次出声唤道:“凌云?”
这次回答他的却是一声长长的叹息,听到这个声音,沈意内心一沉,“不对!你不是凌云!凌云在哪儿?!你带我来这儿做什么?”
话音刚落,眼前又是一阵强光闪烁,这次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道石门,以及半空中漂浮着的首饰,“打开它。”
“这是凌云的东西。”沈意仔细地抚过首饰上面的每一处痕迹,声音带着焦急,“她在哪儿?!”
酷似凌云的声音没有一丝感情,“你不想找凌云了吗?”
沈意闻言眼睛一亮,“你是说…”
不知是不是错觉,这次那道声音中却染上了几分笑意,“打开它,你就能找到凌云。”
一听能找到凌云,沈意立马展开行动,只是当他看见石墙上满满的凹槽时,整个人都不好了,首饰就几个,这让他怎么放。
“沈意冷静,好好想想,简教授教过的。”他给自己打着气,只是他还是太高估自己了,简教授教过的东西,他是丁点也没记住。
经过几十次尝试都是失败之后,沈意双肩耷拉着蹲靠在墙上,脑袋上的头发也被他薅得凌乱不堪,周身颓废的气场仿佛背负了全世界的失望,他下意识咕哝,“我好没用。”
回答他的又是一阵叹息,紧接着他靠着的墙体发生了变化,所有的凹槽尽数消失,只剩下五处。
沈意重新拾回了信心,对着形状摆上了其中三样首饰,只是到了两个一模一样的镯子时,又犯了难,就在这时墙面上又出现了提示。
靠着提示沈意放上了最后的两枚镯子,脸上终于露出一一点笑容,“我成功了!”
“吱呀”石门打开,一阵强光又一次出现,这次直接将沈意吸入其中,沈意下意识护住眼睛,耳畔又是酷似凌云的声音,“释了,你可愿意?”
等沈意的视线稍稍恢复时,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和尚,“阿弥陀佛,贫僧愿意。”
愿意什么?难道凌云还能看上这和尚不成!?沈意围着释了大胆地打量了起来,就挺好看的,只是…他伸手在释了面前晃了晃,这个和尚似乎是看不见他。
不仅如此,沈意发现他只能跟着眼前的和尚,一路上他就像是一个旁观者一样,也是他第一次身临其境地见识到了修真界。
这个和尚是个佛修,还是德高望重的那一款,只是…沈意神色复杂地看向释了的肚子,佛子怀孕了!说出去谁信啊!
想到这他下意识摸上了自己的小腹,好吧,他这个放在现代也是没人信的,算是半斤八两。
释了的生活每天除了诵经念佛,就是超度亡魂,刚开始沈意还是挺新奇的,到现在他面对又在敲木鱼的和尚,终于忍不住吐槽,“哎,和尚的生活还真无聊。”
刚说完,眼前的画面就跟开了5倍速似的,等沈意反应过来时,释了连孩子都生好了。
反应过来的沈意望着襁褓里的婴儿,脸上逐渐换上了难以置信地神情,“凌云?!”
时间再次换上了正常倍速,沈意跟着释了来到了一处宅院,院中的人他在梦里见过,这是凌云的父亲,只是现在还是书生模样。
释了将婴儿递给了他,“阿弥陀佛,凌大人,请务必照顾好她。”
“大师放心,凌某定当竭尽全力。”书生小心翼翼地接过婴儿,望着奶呼呼的小脸,他的脸上也不自觉的露出了笑容。
释了走了,沈意还留在原地,直到现在他才意识到,自己跟着的从来不是什么佛子而是凌云,那道声音也没有骗他,他真的找到凌云了。
于是,在沈意的见证下,凌云慢慢长大,从凌大人满腔的抱负到发配到边境之城,释了都没有再出现。
而凌云…沈意望着那双冰冷的毫无感情的眼睛,或许这才是真正的凌云。
时间也很快到了城池覆灭的那一天,望着满城的尸体,凌云的眼中才有了一丝伤感。
当那碗热气腾腾的肉汤端上来时,“不要!”沈意挡在凌云面前,伸手推搡着眼前的蛮人,只是他并没有实体,手就这么透着蛮人的身体穿插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