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觉得。”月娘回答的干脆利落。
是的，她不觉得。
当年再怎么努力想要活下来，是因为不甘。
现在求死不过是没什么支撑着自己再活下去了而已。
只是自己死也不能死的如此简单。
活着的时候不能轰轰烈烈，死了怎么也要闹个人尽皆知。
月娘抿着唇瓣笑了一下。
她这个笑格外诡异。
云煜却还是那副模样，什么情绪都看不出来，“不觉得是因为计划好炸哪里了对吗？”
月娘眼眸里划过一丝震惊，他怎么知道…？！
可是她的面上却不显露半分。
但这没有逃过云煜的眼睛。
云煜的话就像是在一点点的将她向悬崖推过去：“很不巧，我过来的时候顺手清理了。”
他的语气轻巧，在他看来不过是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月娘的脸色又白了几分。
不过本就因为失血脸色苍白，这一下也看不出什么不对劲来。
“多谢帮忙。”月娘说这四个字有种咬牙切齿的感觉。
“谢到不必了。”云煜说，“不如我们各退一步，你扔掉枪，我不杀你。”
月娘先是一愣，接着，像是听到什么十分好笑的事情一样，不顾腹部的伤口，大声的笑了起来。
丢掉枪？要她丢掉枪？！！
做梦！
月娘停下笑：“我丢不丢掉都是一个死字。既然如此，我为什么不拉个垫背的？”
过了一两秒，她像是想起了什么，看着云煜，语速很慢的说道：“哦，对了，说起垫背的，我想起来了已经有一个了，余舟晚这会儿应该给我垫背了。还有，可能她肚子里还有个小孩给我一起。”
她的语气里有着得意。
云煜脸上却没有一丝一毫情绪的波动，余舟晚好像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一样。
他甚至看着月娘说道：“她能为她的信仰牺牲，是件值得骄傲的事情。”
月娘的瞳孔微缩，她没有想到会得到这样一个回答。
信仰？那是什么？
对她来说，那是奢侈品。
她一直活在阴暗里，就是为了摧毁这些所谓的有信仰的人。
凭什么这些人就能拿着这件“奢侈品”为所欲为，而她这种人就要遭受伤害，这不公平。
“你们这些人到说的正义凛然。”月娘低声道，“说的我都要感动了。”
她的眼里闪过一丝狠意，“既然如此，那你便杀了我，就现在。”
云煜保持着原先的姿势没有动，他丝毫不着急：“为什么要现在？胡芝，我有的是时间陪你在这里耗着，有些道理，我相信你是明白的。”
月娘怔了怔，“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我能在这里站着，”云煜不答反问，“你觉得我敢不敢？”
此刻的他没有一丝一毫年长者的样子。
他的相貌也让他看起来年纪并不大。
月娘咽了咽口水，像是在自言自语：“可是我没有时间和你耗着啊。”
我不想看到你们这种人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用你们口中所谓的正义去裁决其他人。
后面的话，月娘没有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