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了就歇一会儿。”江叙嗓音低沉醇厚，带着几分温柔。
余舟晚放下手机，看着江叙，良久才开口道：“我没想到她竟然伤害了这么多人，而且…还那么……过分。”
早知道那次就不该不追究，让她一点事都没有。
“现在知道也不晚。”江叙声线平缓，语气安慰。
“嗯……”余舟晚语气有几分沉重。
对她来说现在知道，确实不晚。
可是对那些被伤害的人来说，已经太晚了。
骨节分明的手抚上少女柔软的发丝，低沉的嗓音像是一盅醇香浓厚的酒，十分醉人，“这不是你造成的，也不是你的错。你现在发现了，也在努力，很好了。”
余舟晚抬头看着江叙，一双清澈的眼睛湿漉漉的，软软的声音很轻的道：“我只是会忍不住去想，为什么总是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而我却什么都不知道。总算知道了，却为时已晚。除了让做坏事的人得到应有的惩罚，其他的事我都做不了。”
她在基地也时常会想，他们打击犯罪，去到最黑暗的地方清扫，为的就是让无辜的人不受到伤害，让人民可以安居乐业。
可是总有无辜的人因此受伤，甚至死去。
那他们所做是不是已经失去了意义？或者说根本就没有意义？
“足够了。”
江叙望着余舟晚的眼睛，黑眸深沉而坚定。
“这样就足够了。对于被伤害的人来说，伤害已经造成，无法弥补。可是至少你还是帮他们让伤害他们的人得到了惩罚，不是吗。”
江叙嗓音低沉，语气温柔又坚定。
余舟晚嘴角微微勾起，眉头虽然没有完全展平，可是已经释然了许多，“嗯。”
尽力就好。
因为世界上不止她一个人在这样做，还有很多很多人在做和她一样的事情。
总有一天，这种黑暗的事情，一定会越来越少的，一定。
“江叙。”余舟晚突然开口。
江叙：“嗯？”
余舟晚抿了下唇瓣，缓缓开口道：“谢谢你。”
江叙沉默了一会儿，薄唇微勾，“小可爱，你不用谢我。”
“你帮了我，谢还是要的。”余舟晚说。
江叙嗓音缓缓：“那样，太生疏了。”
余舟晚想了想，小声嘀咕道：“好像也是……”
江叙收回了放在余舟晚头顶上的右手，“所以，你不用谢我。”
帮你，对你好，都是我自愿的，所以不用谢我。
江叙在心里对着面前的女孩说到。
可是她听不见。
“好。”余舟晚点了点头。
江叙，是她可以为之拼命的存在。
怎么可以生疏呢？哪怕是显得也不行。
窗外，夜幕已经完全落下，繁星点点，一轮弯月挂在上面。
“几点了？”余舟晚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
两人之间的气氛就这样被破坏了。
江叙眉宇间闪过一丝无奈，抬眸看了一眼对面墙壁上的挂钟，“九点十三。”
“那你得休息了。”余舟晚说，“你现在身上有伤，要好好休息。”
江叙缓缓叹了口气，“嗯。”
余舟晚从床上下来，绕到江叙的左边，手避开他的左肩胛处的伤口，放在他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