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的吗？”歌聆梦脸羞得通红，被迫抬起下颚，说话间差点咬到自己舌头。长这么大，第一次有男人碰她的下巴……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申屠隐收回手，笑道。
“哼。”赵方冷冷哼了声。他要是君子，天下就没有比他更阴险的人了！
申屠隐对赵方的嗤鼻不以为然，歌聆梦更是没放在心上，她用力点头：“我听话、我一定听话！”
说着，更是从凳子上跪落在地，不住磕头：“谢谢公子！谢谢公子！”
“地上凉，别冻坏了身子，你去睡吧，明日我再吩咐你办事。”申屠隐正想倒茶，但想到歌聆梦的处境，打消了这个念头。
“可是那位……”歌聆梦闻言起身，犹犹豫豫地看了眼那边靠在软榻上的赵方。
“他就在那张榻上睡，不用理会。”申屠隐明白歌聆梦的意思，她害怕赵方。
“……那公子你呢？”歌聆梦咬了下唇片，低声问，脸上的袖色更深。
“我……”申屠隐将歌聆梦的表情收入眼底，似乎懂了些什么，把略微散开衣襟拉好，懒懒地说道，“你睡你的就是，我等天亮。”
“那，那我也不睡，我陪着公子。”歌聆梦嗫嚅道，回到床前穿上鞋子，再一件件穿好衣服，随意拢了拢披散的青丝，走到桌前把茶盘端起，“我去为公子沏壶茶。”
说完，也不等申屠隐回应，歌聆梦开门出了房间，院子里有个小厨房。
歌聆梦只看得见申屠隐的笑容，看不清他眼底的无情……
“申屠隐，什么时候你也怜香惜玉了。”赵方阴阳怪气地说道。
“不过是个野丫头，再说这地方不错，我打算多留两天，想必赵灵使也不想被隐刺的同伴看轻吧……堂堂灵使，被个凡人伤成这幅模样。”申屠隐撤去笑意，话中带刺。歌聆梦于他而言，不过是个粗使丫头，无趣时的消遣。
“沅国的皇子不也一样落魄，屈居于个偏僻之地。”赵方不咸不淡地回怼。
“还不是赵灵使护敌心切，共敌伤友。”申屠隐言辞犀利，意指造成他处境的罪魁祸首是赵方。
“这是公子的意思。”赵方闭着眼，隐忍伤痛的同时还要憋屈地解释。
“呵……玉公子。”申屠隐摇摇头，面上划过意味不明的笑容，转瞬即逝，隐匿于漠然中。
数年前玉公子找上他们家族时，他申屠家正势如中天，那位男人和他父亲谈合作，要他逼宫夺位，自立新主。但是他父亲懦弱无能，没有立即答应，倒是让他这个庶出之子，他口中的孽种抓住了机会，与那人合作。玉公子没让他吃亏，他也没让其失望，方谋划一年，凭着公子给的人手，他谋朝篡位，清洗了皇室九族。可他没有登基，他把龙椅让给了他父亲，将骂名加在他的头上，稳稳放到如今。
玉公子的确很强，能力和手段皆惊世骇俗，常人只能仰望。可偏偏，为了歌翎夕这个丫头片子，不顾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