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愣了一下，那是神明？他一直以为那是燃的九条腿，再不济也是尾巴。
领导被吓了好大一跳，招招手，一条荆棘藤放在桌上，两个兽人外加几个根据地高层都盯着这根粗壮带刺的玩意。
“确实挺像的，那它怎么从你屁股后面长出来了？”领导目光在杨天然尾椎骨犹疑了下。
“呃……这个解释起来有点麻烦。”洪不在，所有理论知识他一窍不通，抠了抠腮帮子才回答，“你可以理解成吃了它后，它成了我的天赋技能之一。”
还之一？
领导眼神立马严肃起来，“那是不是说明你吃掉的所有黑暗生物，都会成为你的技能？”
“可以这么说。”其实不限于黑暗生物，是只要有意识、属于能量体那一挂的，但他觉得还是不说的好。
这时，有个较为年轻的高层想起几个月前的市民日报，“h市医院那个“杨姓”是你？”那个一己之力解决荆棘，让所有荆棘样本一夜间失去活性的人，“你在那场折叠里吃掉了荆棘藤？”
杨天然咧着小虎牙，笑的傻兮兮。
见他默认，几位高层眼神才深沉起来。
只听杨天然空口说白话内心并没有什么感觉，甚至还觉得他口气太大，什么功劳都敢往自己身上揽。
“荆棘”的寄生能力极强，从它渗入人类文明的这几年，一直找不到根除它的办法，当真哪怕只有点点星火，随便寄生几个人，它照样可以卷土重来。
无数研究员为此熬秃了头。
“h市医院”的市民日报，仔仔细细描述了整个过程，从那场折叠出来的都知道杨先生这个人，知道他是“绿色心情”的老板，这是上网就能查到的，普通人绝不敢这么揽。
思及此，就不得不正视这个行为举止一点都不严谨的男孩。
领导顿时大力拍着杨天然的肩膀，中气十足的笑声直接传到门外，“好好好！国家就需要你这种有能力的小伙子！”
有了底牌，领导也不缩手缩脚，跟两个兽人谈判时腰杆子都直了不少。
商议大半个小时，敲定计划后，杨天然起身送夜和另一个羽族兽人。
“夜！”
听见欣喜地高呼，视线顺着声音望过去，只见雪发青年举着半扇烤猪喜滋滋跑过来，“他们的烤肉超级超级好吃！嘴巴麻麻的，还有点痛痛的，但一点都不苦！可过瘾了！”
“除了吃你还会什么？”夜嫌弃地回嘴。
“那我会的可多了！”日把烤猪撕成三块，给羽族兽人和夜一人一块，“看，是不是大小刚刚好。”
“你是不是把我漏了？”杨天然凑个热闹。
“你的族人说你不吃肉，吃石头。”日边大快朵颐边含含糊糊回答，“我答应他们每天给你送一兜，用烤肉换！”
杨天然笑了，那你真亏大了，“你们的能量石哪来的？我在森林转了这么多天也没见着。”
“可远了，夜不休息跑一天一夜才能一个来回，还不敢装多，会被神明发现。”
原来如此，明白了。
看来那邪神跟自己一样，靠能量度命，夜取能量石的地方，大概就是祂的老巢。
“那你还每天送？”跑一天一夜就为了一口吃的，真虎头虎脑，不太聪明的样子。
见日啃完了，夜把手里的还给他，又将兽人往后拉了拉，“祭祀快到了，部落每天都有人去挖石头回来当贡品，顺走一点不会有什么。”
当即杨天然笑的枝花乱颤，信徒偷拿贡品只为了吃肉，那邪神混的还挺惨的怎么回事！
三个兽人边走边聊，到了入口杨天然对日热情地摆摆手，“下次再来哈。”
下午。
根据地的公告栏上发布一个消息，内容是人类将冒充祭品参加神明祭祀。
根据兽人提供的消息，邪神每年只在祭祀日才会出现，平常谁也找不到祂的位置，铲除邪神，祭祀日是最佳时机。
参与存在风险，全凭自愿。
一连两天，登记棚子前都没什么人。
原因很简单——邪神。
太如雷贯耳，是个人对这类高级生物都没什么好印象，难打，难杀，自己容易死。
杨天然跟自家小伙伴前去登记，听登记员唉声叹气，不禁笑了笑，“所以真当世界馈赠那么好拿？”
隔日出发。
到根据地入口发现夜与羽族兽人已经来了，让他意外的是，之前登记时明明没几个，才隔一夜，一眼看去竟然有三百来人。
杨天然眨了眨眼，不明所以。
“看他们的肩徽，都有编制。”张睿低声提醒。
也对，驻扎在这的他们等同是军人，都是哪有任务就往跑，自然不需要登记。
杨天然带人朝夜与羽族兽人靠近，穿过人群便看到几位较为年轻的高层，他们都带着自己最称手的武器。
“燃。”夜看了过来，“我与空把残次品都换下来了。”
“为什么？”
“占位置，去了也是送菜。”
杨天然：……
才跟人类相处几天，网络用语都学会了。
见几位高层都点头，他自然没什么好说的，只把洗脑这回事着重强调，“既然是去替换，被灌输的内容大可能是“我是祭品，我无能，我对部落没有贡献”的丧气思想，亦或者“积极向神明奉献自己”。”
“那相当于一种思想寄生，让同胞们做好心理准备。”
杨天然表情很严肃，高层不敢怠慢。
祭祀地设立在群山之中，热带森林没有山崖峭壁，那都属于兽世。三百多号人浩浩荡荡跨过热带森林茂密的树木，又翻过一座座山丘，整整八个小时才到达最神秘仪式地。
站在山顶，望去。
一座原始祭祀台高高耸立在中心，粗大的石柱上刻着繁古花纹，石柱撑起一片平台，竟然也被雕刻了精美立体的鸟绘。
高台下方有大大小小无数个平台，此时已经被堆放满了祭品。
其中有几个是空着的，夜指了指说，“那里本该是我与空部落的残次品，只不过我在带来的路上给他们喂了迷糊水，现在全睡着了，被关在一个山洞里，由花斑看守。”
说完，他从角落里拖出一堆原先藏好的蛇皮裙，“防止被认出，你们得换上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