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杨天然赶去复盘，去的路上接到负责人的电话。
“杨先生，您有空吗？”
这时他传送石已经拿在手上，闻言停止输入能量，“赶着去复盘，我的队友在空间折叠里出了意外，现在人被扣了，我得去把他捞出来。”
负责人听了说句“稍等”离开了两三分钟，回来便说人已经放了，“是这样的，有人在您之前复盘了，说您拿到了抗病毒药剂是吗？”
他的态度非常小心翼翼，杨天然反倒没什么所谓，很随意的哦一声，“是拿到了几个样本，我打算交上去给前辈研究来着。”
“好好好，那我马上去学校接你！”负责人突然激动起来，挂了电话握拳“yes”了下，然后在同事调侃的目光下，捋捋自己的大背头。
“怎么样？他同意了？”同事问。
负责人神秘的笑了笑，也不回答，昂首阔步走出去。
他负责那么多个异能者，像杨天然这么省心的真没有，每月只要按时投喂资源基本没听他提过要求，整个人相当透明。
谁料到他不声不响就搞了一波大的？
过去的折叠中，能对地球进行大面积伤害的，丧尸折叠绝对排的上名号。
每每杀到最后，几百异能者只能活下来几十，能带回来的病毒样本就更少了，活命都难，谁还有精力取样本？
他们拼命保住版图已经足够辛苦，谁还忍心苛责他们呢？
负责人喜气洋洋赶到学校，把人接到总部，一路上态度做足，给杨天然推开门说，“上层已经有人在等了，您不要紧张，该怎么回答就怎么回答。”
杨天然表情有点纳闷，什么风浪没见过，他紧张什么东西，直到看见会议室中只能在央视才能看见的人，表情差点没崩住。
从夏国老将到权威研究专家，哪个不是他这种普通市民瞻仰的存在？
他干了什么？
为什么这么多老干部在等他？
“我家小孩胆子小，你们别这样盯着他。”
突然听见熟悉的声音，杨天然幻听一样到处找人，又不敢明目张胆，眼珠子转了几圈总算在研究员里找到了他家前辈，悬着的心一下子稳了。
“胆子小他能把丧尸晶石给人类融合了？老毕，你家小孩很虎啊！”一个瘦巴巴的老头调笑一句，根本不信毕明灼的话。
毕明灼听见“老毕”二字就不想再搭理了，转头看向如坐针毡的杨天然，神色柔和下来，“然然，把东西拿出来吧。”
杨天然点头，挥手桌面上便多出一扎药剂，总共十二瓶。
所有人的眼睛都黏在上边，一时间偌大的会议室安静到呼吸声都能听见。
有个六十来岁的研究员打破寂静，他忙不迭戴上老花镜，让助理取来一瓶，揭开塞子闻了闻，“这是注射剂？”
杨天然像个小学生坐的板板正正，点头回应，“可以注射，也可以外用，它的主要作用是对丧尸病毒免疫，没接种过的人被感染了，外用便能阻断病毒入侵。”
说完他又补上注射剂量。
老研究员情绪很激动，一连说了几个好，转头对毕明灼说，“这孩子真不错，事事为后边的人着想，有点你当年的风格。”
只要提当年，暗示他老的，毕明灼睬都不睬一眼。
他朝杨天然递了个眼神，示意对方看老将军，“你的贡献有目共睹，上层不会平白没了你的东西，有什么条件尽管跟他说，不用客气。”
“……不了吧。”杨天然考虑过后发现自己没特别需要的，能量体别院堆了很多，都是去丧尸折叠这一个月累积的。
本打算拿它当筹码，结果牧正和风系异能者也已经被放了。
“带它回来就没想过要从上层换什么，只是想给我家前辈减少一点负担。”
他的话简单又实在，立马暴露了品性，逗乐了不怒自威的老将军。
老将军笑的中气十足，点了点他颇为欣赏的说，“我就喜欢你这种实在人。这样吧，以后每月多给你几箱珍贵物资，怎么样？”
这哪有不乐意的？杨天然哦圆了嘴巴，喜不自收，没想到跑一趟还能多得几箱饭呢，立马跟得了大便宜似的，喜滋滋的收下了。
在场人基本年龄都在六十岁以上，只有这么个活泼的小伙子。
众人见他又满足又逗趣的模样，一个个笑的前仰后合。
临会议结束，杨天然提了一嘴，“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上面能重视一下空间折叠进化的事，我已经在两个折叠里实验过了。”
老将军拍拍他的肩，“你所说的我们都会慎重考虑的，小伙子好好干，你很有前途！”
“不错不错，有老毕一半风范。”
“哈哈哈，你看他脸色臭的！”
众人笑呵呵的离开后，杨天然转头跑向毕明灼，瞄了一眼清冷如霜的脸，眼珠子一转，“前辈，他们年纪那么大了，怎么叫你老毕？”
毕明灼收拾笔记本的手一顿，抬眼发现杨天然眉眼弯弯，嘴角噙着坏坏的笑，心里顿时了然，小孩怕是猜到他的身份了，现在是想装不知道，那他来逗趣？
“他们可以叫，你不可以。”
“啊~为什么？”杨天然颇为不满，鼓了鼓腮帮子，突然狗狗祟祟地凑过来，超小声叫了一声，“老毕？”
然后跟偷了腥的猫，嘎嘎笑着用传送石逃了。
毕明灼摇头轻笑，“没大没小。”
他并不在乎小孩怎么称呼自己，他更享受每一个称呼背后，小孩慢慢靠近他的过程。
……
……
夜晚。
杨天然插腰站在黑土地上，旁边是无风自摇的荆棘藤，抛去上帝视角，这一丛藤蔓长的是真高，底部盘根错节，一根比一根壮实。
他环顾四周，清楚记得自己睡着了，不太明白怎么出现在这里？
貌似，这是第三次了。
第一次因为板板离世，他做了同样的梦，只是当时被刺激狠了，没留意。
第二次机场折叠后，忙着开学事宜也没太留意。
今天又进入这里。
杨天然等了会，果然听见一道呓语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听了很久才明白祂的内容。
——你需要什么？
翌日。
他躺在床上两眼放空，用意识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打量了下刚发芽的两颗种子，只觉得脑子不够用。
只因为他回答一句，“可以的话能多给点能量吗？我空间里的能量体有点扛不住了。”
所以，梦就成了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