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什么事？”电话那头的郭经理觉察出异常，问道。
“你他妈的，刚才跟你说话，我撞飞了一个人……”赵庆华一边紧张地开着车，一边骂骂咧咧地回道。
“哦豁！这下好了，真是恭喜恭喜呀，你手上又多了一条人命！这下你更跑不掉了……我劝你还是乖乖地等着我吧，我很快就能追上你，我也能保护你，怎么样啊？哈哈哈哈……”电话那头笑着，居然还鼓起了掌。
“去你妈的！”赵庆华恶狠狠地骂了一句，挂掉了电话。
想了想，他干脆伸手将手机关了机。
身后摩托车的声音越来越响，似乎越来越近……
……
回到刑警队的时候，已是晚上9点。
刘队告诉李牧然和刘奕帆，110那边没有收到枪击案相关的报警。
他联系了管辖的派出所，派出所民警进行了简单调查，并没有人目击到发生枪击案。
“小郑和大刘现在还在城中村，我让他们对那个城中村逐条巷子都进行仔细检查，看能不能发现死难者。
不过截至目前，他们还没有消息传回来。我想，他们应该是还没有新发现。”刘刚说道。
“怎么会？我们明明在电话里听到了明显的枪声。”刘奕帆觉得不可思议。
刘刚想了想，“根据你提供回来的电话号码，我们只能查到一个大致的范围，并不能精确定位到具体位置，所以，可能还需要一些时间吧。”
正在这时，刘刚的手机响了，刘刚接起电话，打开了免提。
小郑的声音马上从手机里传来：“刘队，我们查遍了城中村的所有街巷，也让派出所的民警和联防队员一起寻找，但都没有找到有死难者的遗体。
我猜，要么是枪手把人拉走了，要么就是枪手并没有命中被害人的致命部位，被害人自行离开了……”
刘刚皱眉道：“如果城中村真发生枪击案的话，附近村民不可能听不到，你们走访调查的情况怎么样？”
“倒是有几个租户听到过三声很明显的声响。但他们都说，他们以为是调皮孩子在玩爆竹，出门看了一下，没看到什么，就没放在心上……”电话里传出的是大刘的声音。
“好，你先把那个几个听到声响的租户地址和他们个人信息记下来，便于我们后续进一步调查。”刘刚说道。
“好的。”小郑回道。
“那就先这样，再查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就……先回家休息，我们明天见。”刘刚说完就挂掉了电话。
刘奕帆转向站在一旁的李牧然：“牧然，你对这事怎么看？”
李牧然刚才在仔细聆听刘刚和小郑他们的对话，此时正把左手放在右边腋下，右手扶着额头低头思索。
听到刘奕帆的问话后，他将手从额头上拿开，说道：“仅仅通过手机通话，我们的确没办法确定现场情况到底是怎么样的……
但我的感觉一直觉得这事有点蹊跷。如果这起枪击案是真的，像小郑说的那两种情况，可能性并不大……”
“为什么？”刘奕帆问道。
顿了顿，李牧然将左手也放下，面向刘刚和刘奕帆说道：
“第一，杀手如果在城中村杀人，一般会选择使用刀具或者勒死对方的钢索什么的，因为多一分声响就会增加一分他们自己暴露的风险。
枪支会发出巨大声响，在已经完全控制住对方的情况下，使用枪支完全没必要。
而杀人后再把尸体运走？这更不可能。对于杀手组织来说，运尸抛尸比杀人难度更大，风险也不可控。
遇上查车的话，他们可能自己都跑不掉。
所以，杀手不会干这种蠢事。
而如果杀手觉得在人员密集而复杂的城中村直接杀人风险太大，他大可以先胁迫对方跟随自己转移到更隐蔽的地方，再动手灭口也不迟……”
刘奕帆眉头微皱，质疑道：
“当时你在车上也听到了，杀手当时有两个人，其中一个是负责拍视频的，
有些雇主会要求杀手拍摄买凶杀人的现场视频，
……而选择用枪杀人，可能也是雇主指定的要求呢？”
李牧然摇了摇头：“从犯罪心理学的角度来讲，如果是那个买凶杀人的雇主要求要看到视频，想亲眼目睹他的仇家被杀的整个过程，他更不会要求杀手使用枪支。
因为用枪会直接毙命，而使用刀具或者使用钢索让被害人窒息而死，被害人都会经历相对较长的濒死时间，
这中间，无论是被害人身上流出的鲜血还是被勒死前被害人拼命挣扎的画面，都会给雇主带来视觉上的冲击和变态快感……”
刘刚点点头，对李牧然的分析表示认同。
“那小郑说的第二种情况呢？”刘一帆继续问道。
“第二种情况也不可能的原因是，杀手不可能干出这么低级的事情。
反正都开了枪了，受害人已经倒地了，如果发现被害人没死透，他们是不会介意在被害人的心脏位置再补一枪的。
在这种情况下，被害人没死而侥幸逃脱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刘刚点点头：“牧然分析得很有道理。那……你的意思是……”
“叮叮叮……”刘刚刚想问清楚李牧然话中的意思，他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喂……”刘刚皱着眉接起电话。
看刘刚的表情，应该不是朋友打来的。
刘奕帆和李牧然也关注地看着刘刚。
这么晚了还有人打刘刚的电话，一般都是发生了很紧急的情况。
“哦，我知道了！”随着刘刚放下电话，他的脸上现出兴奋和喜悦之色。
“还能有这样的事？这简直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呀！”刘刚的语调都有些飘了。
“怎么回事？”刘奕帆看到自己爸爸露出少有的兴奋之色，惊讶地问道。
“你们绝对想不到，刚才110报警台接到一个报警，是赵庆华自己打的，他说，他被人打了，东西还被人偷了……”
“啊？……”李牧然和刘奕帆同时发出一声惊呼。
没想到，赵庆华居然会以这样的方式主动跟警方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