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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办公室坐定之后，李牧然玩味地看着一身迷彩服的郭经理，微笑着问道：“你是退伍军人？”
郭经理面上显出一丝尴尬，讪笑道：“哈哈，不是的，我们公司有聘用退伍军人而已，我这样穿不是显得比较精神吗？”
刘奕帆嘴角浮出一丝轻蔑的笑容：“所以，说你们这儿是私人侦探社，想调查什么就能调查什么，也是挂羊头卖狗肉啰？”
从一进门开始，她就对这个公司没什么好感。
郭经理一愣，随即眼神一转，笑道：“哪……也不尽然，看你需要调查什么罗。”
刘奕帆正色道：“所有正规注册的调查公司，只能调查民生领域的事情。凡是没有得到法院授权而侵犯个人隐私的，或者跟刑事有关的事项，你们是没有任何调查权的。否则就是违法行为，你不会不知道吧？”
郭经理脸色一变，有些震惊：“你们是……？”
刘奕帆掏出警官证：“我们是警察，现在请你协助调查。”
“啊？”郭经理被吓到了，眼珠子滴溜溜乱转，大概在想自己有什么把柄被警察抓到了。
李牧然一阵无语。
他本想以顾客的身份跟郭经理多套些话出来，谁知道刘奕帆这个急性子这么急不可耐就暴露了身份。
微微叹了口气，李牧然也决定不再藏着掖着了。
他也掏出警官证在郭经理面前亮了一下：“我们这次来，是想问一个人。据我们了解，昨天下午有一位戴着帽子和口罩的客人来过你们公司，我们想了解下他是在请你们调查什么的？”
郭经理微微皱眉，脸上紧张的表情稍微缓了一些。
他回忆道：“昨天下午……戴着帽子和口罩的客人……”
他犹豫了一下，“哦，你们说的是他吗？……”
郭经理掏出手机，打开手机相册，将一张图片展示给李牧然看。
“我们门口的摄像头会拍下每位来访的客人。”
那是一张监控探头拍到的画面。
开门小伙将门打开，头戴鸭舌帽的王大勇的正在走进公司大门，鸭舌帽和黑色口罩遮住了他的脸。
要不是之前见过王大勇，知道他的身材和身上的衣服，李牧然和刘奕帆可能都不一定能认出他来。
郭经理收回手机：“我只能告诉你们，昨天下午这位客人的确来过我们公司，但……至于他来委托我们做什么，这属于客户隐私，并不方便向外人透露。”
一听这话，刘奕帆又有些上火。
但李牧然却不着急，他摸了摸下巴，平静地说道：“按道理来说，你这个说法也没毛病，这的确是在你们商业准则的范围之内。但我们现在正在调查一起凶杀案，我们可以申请了搜查令再来一趟，不过……等到那时候，可能就不是我跟你坐在这里简单聊几句这么简单了。”
“啊，这……”郭经理有些为难，目光不时瞟向李牧然和刘奕帆，似乎在不停地纠结。
李牧然也不着急，就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等着他的决定。
过了好一会儿，郭经理似乎下定了决心，咬了咬牙，说道：“我可以告诉你们，但你们要先承诺，不追究我们超出经营范围的法律责任……”
“好啊你！”刘奕帆咬牙切齿地说：“刚才还口口声声说自己合法经营？这么快狐狸尾巴就露出来了？”
听刘奕帆这么说，郭经理反倒硬气起来。
他嘴角微撇，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如果你非要按正规程序严格办案，那恕我无可奉告，你们申请到搜查令再来让我配合吧！”
“喝！你这家伙……别给脸不要脸啊！”刘奕帆本来就看这公司的人都不顺眼，现在见他这副德行就更是恼怒了。
“好，没问题，我答应你，这次不追究你超范围调查的行为，你可以说了。”见局面闹僵，李牧然不得不出手缓和。
郭经理认真地看着李牧然：“你确定？”
李牧然点点头：“当然，君子一言……”
“好，说话要算话啊！”郭经理不再犹豫，掏出了手机。
打开相册，将其中一张照片展示给李牧然。
李牧然和刘奕帆一起伸过头去看。
一看之下，两人都无比震惊。
那是一张监控视频拍下的照片，照片中两人并排坐在沙发上，正在跟一个人谈事情。
那并排坐着的两个人赫然正是自己和刘奕帆。
这是他们在罗宗华的心理咨询室找罗宗华了解情况时，被监控拍下的画面。
“你是说，王大勇让你来调查我们两个人的背景？”李牧然睁大双眼，显然还没有从震惊中缓过神来。
郭经理收回手机：“不，只是你，没这位女警官什么事。”
李牧然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怪不得刚才这位郭经理见自己第一眼的时候愣了一下，恐怕那时候他就认出自己和刘奕帆了。
这么说，那他后面表现得并不知道他们的身份，说不定是假装的，是在表演？
李牧然定定地看着郭经理的表情：“你其实一早就认出了我们是谁？”
郭经理点了点头：“是的，见你们第一面我就认出了你就是我们委托调查的对象。但我其实并不知道你们的身份，连名字都不知道。”
“这样也行？”李牧然对郭经理的话深表怀疑：“一般情况下，为了让调查更精准推进，委托人不是应该先介绍一些被调查对象的基本情况吗？”
郭经理摇了摇头：“我也这么想。但这位委托人坚持只给这张照片，其余的全部信息都要我们自己去调查，说只有这样才能知道我们的调查能力去到哪里。”
“还能这样操作？”李牧然和刘奕帆目光对视一下，心里觉得奇怪。
“那……他有没有跟你约定要调查些什么内容？”刘奕帆皱着眉头问道。
郭经理点了点头，对李牧然说道：“这个自然。他要求我们调查你所有的经历，包括求学、上班经历、工作单位、工作表现、家庭住址、近期的活动轨迹和作息时间等等……反正我们能掌握到的任何信息，他都要。”
李牧然不由感到一阵后背发凉。
他没想到，自己身为警察，还有被别人暗中调查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