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然的沮丧落在刘奕帆的眼里。
这几年她多次跟着出警，追凶过程遇到出乎意料的变故不在少数，所以虽然郁闷但并没有太大感觉。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搭档这一瞬的丧，她内心紧了一下，不自觉想要安抚他一下。
她想了一下，从口袋里掏出口香糖，递了一片给他。
李牧然接了过来，打开放进嘴里，试图让自己恢复冷静和理智思考。
他边嚼边把头靠在沙发背上，目光所及正好看到前台桌子背后的墙上有一个摄像头正对着自己。
“咦？…”他站起身向摄像头走去。
刘奕帆此时也走到前台附近的位置，她扫了一眼李牧然，继而看向前台挡板后的的桌面：“哎，这里怎么有把钥匙……”刘奕帆从前台桌面拿起一把钥匙。
“嗯？”李牧然转过头，看了看刘奕帆手里的钥匙。
他上次离开的时候，前台的办公桌他检查过的，并没有什么钥匙。
现在，凭空出现了一把原本不在那里的钥匙，这事太诡异了。
“给我看看。”李牧然接过钥匙。
这是一把两面有凹槽的不锈钢的钥匙。
在钥匙的手柄位置用透明胶固定着一个小纸片，纸片上写着“监控室”的手写字，字有点歪歪扭扭，并不好看。
“这是监控室的钥匙？”李牧然眉头皱成一团。
他记得，对于监控室钥匙，当时还特意问过工作室的助理陈丽莎，陈丽莎说这把钥匙一般是赵婷婷保管的……
可是现在，这把钥匙居然凭空出现了？
李牧然拿着钥匙走到前台墙上的摄像头那里，向刘奕帆招了招手：“来，你看，怎么我感觉这摄像头好像在工作的感觉呢？”
刘奕帆走过来仔细看了看，没看出个所以然来，于是她掏出手机：“看是没法确认的，用专业工具试一下。”
她打开手机，点开专业监控探头检测软件，很快她的手机就响起了警报声，刘奕帆说：“这屋里有3个摄像头还在工作！”
“3个摄像头？都在工作？”李牧然早就知道赵婷婷的工作室的确是有3个摄像头的。
一个在前台位置，安装在墙上；
另两个在过道上，安装在天花吊顶上；
但这3个摄像头应该是没有在工作才对。
“监控室？”他想起来了，赵婷婷办公室旁边有一个跟其他主播的小房间大小间隔差不多，但门上没有玻璃窗的房间。
……
“那个就是监控室？”李牧然连忙走过通道，走到那扇门的前面，把钥匙插入球形锁的锁孔。
“咔嗒”，门很轻松地打开了。
当他正准备打开手机的照明功能时，眼睛却在黑暗的房间里看到一片光。
那是一个监控屏幕，屏幕上显示着3个摄像头的画面，3个摄像头居然一直都在工作。
那分别是2个走廊上的摄像头和一个前台区域的摄像头。
“这就奇怪了！摄像头为什么会在工作呢？我们进来后并没有打开电源开关啊？””李牧然不解的喊道。
“监控一般都是独立电源，跟照明应该不是同一个电路。”刘奕帆解释道。
“不对！我上次是关了供电总闸的。”李牧然边说边往外走。
……
他来到位于前台右侧靠近门边墙上的电源配电箱位置，打开虚掩的柜门。
这是一个上下2排一共20路开关控制的配电箱。
按照李牧然的理解，此时配电箱的总开关应该是被打下来的，因为他上次关总电源时，使用的是最偷懒的方式——按下漏电开关。
当他按下主开关旁的“t”字黄色漏电开关后，旁边的“R”字灰色方形按钮会弹起，同时主开关会跳闸，从而切断所有电源。
这种方式，其实是家居日常用来测试电源箱漏电开关是否失效的一个最常用手法。
但是，李牧然此刻看到的却是：
灰色按钮已经被按下，主开关已经被合上，其中有一路电源合上了，但其他线路都处于关闭状态。
“有人动过配电箱！”李牧然说着，再次按下“t”字黄色漏电开关。
只听“啪”的一声，主开关跳闸关闭了，“R”字灰色方形按钮同步弹起。
“现在怎么样？”李牧然大声地问刘奕帆。
“现在屏幕黑了……”刘奕帆回答道。
这是自然，没有通电的情况下，摄像头不会工作，屏幕自然也不会亮。
按下“R”字灰色方形按钮后，李牧然把主开关推上去，然后再把所有的电路支路开关都推上去。
“有了。”刘奕帆在那边喊道。
现在不止监控有电了，就连办公室前台区域、两个走廊，包括赵婷婷办公室的灯，全都亮了。
李牧然走回监控室的时候，刘奕帆已经找到开关打开了监控室的灯。
这是一个跟网红主播直播间差不多大的房间。
唯一不同的是，这里出了墙上的监控屏幕之外，还摆一张桌子、一台电脑、一个监视器。
“咱们运气不错，这个电脑没有被破坏，看样子，过去的监控视频可能还在。”
经历了刚才的停电之后，电脑还在重启之中……
刘奕帆跃跃欲试，她知道凭借她的水准，破解一个用户登录密码应该还是能搞定的。
“当当当当……”随着一声熟悉的开机音效，监控视频的存储电脑直接进入到桌面状态，居然连用户密码都不用，这倒是有点出乎刘奕帆的意外。
刘奕帆一眼就看到电脑桌面上有一个监控视频软件，双击后进入软件。
居然也是没有遭遇任何阻碍，似乎监控主人因为偷懒而在登录界面勾选了“记住密码”这一项。
重新进入根本不需要输入用户名和密码，这也出乎刘奕帆的意外。
“啊？这……顺利得有点让人难以相信呀！”刘奕帆大呼过瘾，李牧然却皱起眉头摇了摇头。
他能明显感觉到这是被人刻意人为安排的痕迹。
但目前他还不确定，这个人这样安排是为了什么。
刘奕帆首先点击着软件上“录像回放”的按钮，选择了前台位置的摄像头信号源，查找最近的日期和时间。
刘奕帆选择了今天，从14：00开始回放。
没过多久，她和李牧然就出现在镜头当中。
他们来回走动，包括后来李牧然坐在沙发上自责的表情都拍的一清二楚，毕竟他们从14：12进入工作室到现在，还不到半个小时？
李牧然看了看视频源上显示的时间，跟自己腕上的手表对了一下，完全一分不差，所以视频源上的时间码是可信的。
“等一下……你先返回上一层。”看到刘奕帆还在查看画面，李牧然连忙喊道。
知道摄像头还在正常工作就好。
他现在急于想知道，在他们来之前，工作室发生了什么，什么人来过工作室？都做了些什么？
刘奕帆退出录像回放，来到菜单栏，只见菜单栏下出了可以选择信号源之外，还可以选择录像回放时间，每1小时为一个基础单位。
“这监控录像回放，能不能实现快速倒放功能？比如从现在开始往回看？加速回放？这样一个文件一个文件地查看太慢了。”李牧然急切地问道。
刘奕帆滚动鼠标上下查看了下，摇了摇头：“好像不能。不过……我可以到硬盘上去找这个视频文件的存储位置，然后用单独的视频播放器来实现回放，可以用键盘快进，效率会高很多。”
李牧然点点头。
刘奕帆很快就在硬盘里找到了存储监控视频的文件夹。
文件夹以日期命名，今天包括以前的监控视频都在。
“奇怪？我明明断电过的，怎么监控视频一天都没断吗？”李牧然看着连续排列的日期说道。
李牧然将工作室关门断电的日期是赵婷婷被害的第二天，也就是周六，是6月11日。
怎么？第二天就有人闯入，视频监控就被打开了吗？
又一阵挫败感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