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上司
“那个，小曼，我来了，对不起啊，我被我爸爸妈妈拖住了现在才找到机会跑出来的。”秦雪一边急匆匆地跑过来一边说，“一直拉着我说楼下的一个邻居说要介绍她们家的侄子给我，我忍着听了好久的念叨才能够解脱……”
秦雪穿了一身花纹很精致很淑女的粉色蝙蝠袖T恤，下身是有着碎花布料拼接的牛仔裤，长长的头发随意地梳成马尾，手里面还拿着一件带给钱小曼的外套，整个人看上去十分地富有朝气却又有着温柔可人让人感觉很舒服的气息。
秦雪看到钱小曼先是为自己这么久才来道歉，不过走到钱小曼跟前的时候还没来得及欣赏钱小曼的惊艳装扮，却意外地看到了站在一边的方启明，很及时地闭上嘴把后面的话吞了下去，不把涉及到**的话语透露出来，而方启明睁着他那双斯文温柔且有点单纯的眼睛，在看到秦雪后微微愣了一下，直愣愣地竟然当场看呆了。
本来有男人这么直勾勾地看着自己秦雪觉得有点不礼貌和不高兴的，更何况是这么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陌生男人，一开始她以为是什么普通的路人，但是在看到方启明和钱小曼之间的距离和气氛很显然不是什么普通陌生人的关系，钱小曼身上还披着明显是方启明的外套，对方启明的戒备一时间也没那么深了，而接下来她在看到方启明那张斯文的脸上满是傻傻的表情，嘴角还沾着汉堡里面的酱汁，一瞬间被逗笑了，什么不高兴的心情都被这么一笑全部带走了。
“他是谁？”秦雪看着钱小曼好奇地问，“你的新同事？”
“不是，刚才遇到的，他怕我着凉脱了外套给我披了。他说他刚从国外回来手机和钱包都被人偷走了，我看他没吃饭就买了这些给他吃。”钱小曼小声地对秦雪解释了一下他们之间的状况，接着伸手脱下自己身上方启明的外套，递给他，然后伸手示意，“方先生你的嘴角有……你最好擦一下。”
方启明伸手接过外套这才反应过来钱小曼说的是什么意思，伸出修长的手指摸了摸自己的嘴角，在摸到酱汁的时候脸猛地红了，然后羞红着脸，满脸焦急地到处找纸巾擦手。
秦雪被他这个动作再次逗得笑了起来，很主动地拿出一包纸巾直接全部递给他，另一只手把带来的外套给钱小曼披上，怕她真的着凉了。
钱小曼穿上秦雪带来的外套，觉得没有方启明的那么暖和但是至少也是彻底地舒心了，接下来她看向了方启明，和他道别。
“那么方先生我们就先走啦。”钱小曼看着方启明，想了想从自己的小手袋里面抽出两百块钱递给他，“如果你的上司赶不过来的话你可以拿着个钱去找间小旅馆，小一点的旅馆不需要身份证的，你可以将就一夜吧。”
方启明的心思仿佛还是在秦雪身上，眼前和脑子里面晃着的都是秦雪的身影，钱小曼的那些话他就完全没有听清楚，只是机械地他无意识地愣愣地伸手接过钱，在意识到自己的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觉得很不妥想要还回去的时候，秦雪和钱小曼早就走远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辆车开到了他的身边，从车窗里面探出来一个头，喊着方启明的名字把他所有的注意力彻底地全部拉了回来。
“启明，刚才有点堵车我来晚了，你快上车。”
从车窗里面探出来的是一个男人，一个长得很好看的男人，那个男人竟然是林择。
方启明转过头看到了林择，有点纠结地看了一眼秦雪和钱小曼远走的方向，但是还是乖乖地上车了，总算是还记得把安全带什么的都系好。
林择看着方启明手上拿着的那个M记的袋子，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然后开口问。
“你怎么会吃这个的，你不是从来都不吃这些的吗？方叔叔和方阿姨都不让你吃这些？”林择疑惑地问，“还有你不是对我说钱包被偷走了吗？这个谁买给你吃的？”
“嗯……刚才在公园那边遇到的一个女孩，她站在那里等朋友来送衣服，我看她太冷了就把外套脱给她先披着了，万一感冒了可就不好了。”方启明很诚实地说，“然后我的肚子就叫了起来，她就给我买了这个垫肚子。”
林择微微点了点头，方启明这样的好人的确是应该得到好报的，他如此好心地对待别人，别人用好心回报他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于是林择启动了发动机，开始朝着方启明的家开去。
不过这个话题让方启明莫名地慌张起来，他看着林择，完全六神无主般地说。
“那个女孩太好心了，怕你赶不过来我会在街边坐一晚上，和她的朋友离开之前给了我两百块钱去找小旅馆住，她说那些地方就算没有身份证也是可以住的，让我将就一晚上。”方启明向着林择求助，“我完全不知道怎么把钱还给她。”
林择意外地挑了挑眉，眼睛继续看着前面的路况，很意外现在竟然有这么大方的人，想来大概也是像方启明那样的好人吧。
“我都不知道怎么把钱还给她。”方启明没有听到林择的回应，继续拿着钱小曼给的两百块钱发愁般地念叨，“这个女孩是如此地好心，她看着也不像是什么有钱人家对钱不在乎的那种，我拿着这个两百块钱到底怎么办。”
“嗯？你知道那个女孩的联系方式吗？她就没有提出要你还钱之类的吗？”林择为了保险起见问，先把事情彻底问清楚才好解决，“她不会就真的很直接把两百块钱给你了吧？”
“她什么都没有告诉我，电话号码地址什么都没有说。”方启明依旧满脸焦急，“我只知道她的名字，但是只知道名字也没用啊，她的那个名字也不是很特别，这个城市这么大，应该有很多人都叫这个名字的吧。”
有名字？有名字就好办很多了，林择微微放松了一点，继续一边开着车一边问。
“她叫什么名字？长得什么样子的？”林择说，“我帮你找人去查探。”
“长得小小的很可爱，五官比例都很好看，皮肤很白，嘴唇很小很红，今晚看来参加了什么聚会穿了一声Met最新款的套装，短裙的那款，脸上的妆很精致，虽然路灯的光太昏暗但是我还是看得出是橘色系的，一看就是化妆高手画的，很适合她，不过嘴巴上的口红被她差不多都咬掉了，她身上还喷了一点Met最新款的柑橘味香水……”方启明说，“她的名字叫做钱小曼。”
方启明把自己所记得的东西一点一点地全部叙述了出来，却丝毫没有注意到在他叙述的时候林择的脸色越来越微妙，而在方启明形容到钱小曼的身材样貌的时候林择的脸彻底地深沉了起来，而在听到钱小曼的名字的时候脸上很明显地不自然地抽动了一下。
“你说给你钱的女孩长得很娇小可爱，身上还穿着Met最新款的短裙套装？脸上的妆还挺精致的，隐隐约约看得出来是橘色系的？”林择说，“这个女孩的名字还叫做钱小曼？！”
方启明点了点头，表示对林择话语的附和。
林择看到了方启明的动作，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脸上的表情一时间很不好看——该死，这个她觉得很善良的人竟然是钱小曼，为什么钱小曼会和方启明碰到一起的？还对方启明那么好心又买食物又送二百块钱的，这件事情到底是碰巧还是特意布局过的，为什么竟然让钱小曼遇到了方启明？！
方启明算是他唯一一个比较亲密的朋友，林择现在这样的身份身边很难有彻底交心的人，危机四伏的商界基本都是尔虞我诈互相算计的存在，只有方启明这样比较单纯并且一心扑在工作上只知道做设计的人才值得当一辈子的好朋友。
方启明在做设计部部长之前是他的秘书，他们一起工作了三年，林择对方启明可是十分地了解，方启明的单纯善良温柔他也都了解得清清楚楚，还因为他家教育的问题，方启明对女人一直保持着很绅士的态度，只要不是什么奇怪的违背道德的事情，方启明对女人的要求可谓是从不拒绝，而且方启明的眼睛里面基本只有设计啊绘画啊，对那些人心世故阴谋诡计根本就不太了解，有人设计想要对他做什么他根本察觉不到，就算有女人主动倒贴献殷勤他也只当那个人是好人，林择不知道钱小曼和方启明的这次相遇究竟算不算什么好事情。
林择也想相信钱小曼和方启明的相遇只是偶然，他不觉得钱小曼会知道方启明，不过也不排除她会从哪里查探到方启明，而他和方启明关系很好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这让林择不禁多疑地不断设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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