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你们杀了多少人！！？”
叶子路从走廊路过时被室内突然激动地声音吓了一跳，听到是母亲的声音后推门而入：“娘怎么了！？”
进入眼帘的却是自己母亲抓着陆压陛下的肩膀按住对方，惊讶又生气地说：“天道会抹杀你们的啊！”
叶子路疑惑地看着他们，感受到视线看向站在旁边的褚子异，被视线包裹时像是有股窒息感，但还是开口：“……娘？”
抱着手臂站在一旁的褚子异肩膀和胸口微微起伏似乎叹了口气，抬手朝叶子路摆了摆手：“这里没你的事，出去。”
叶子路和褚子异对视上时再次感受到压迫感，缓缓后退走过门槛，随即褚子异两指一挥门就被关上。
叶母在关门声后松开抓着陆压肩膀的手，转头看向褚子异，眉头紧皱，问到：“从战争结束过去多久了？”
褚子异回答：“一年多。”
“一年多了啊……恐怕已经被他观察很久了，这期间无双来找过你们吗？”
陆压和褚子异对视一眼，再看向叶母时齐齐摇头。
“快了，快了……”
“什么快了？”褚子异问。
叶母皱着眉看向褚子异，眼中的情绪复杂：“这个世界的故事才刚刚开始，子异，我无法回答你那些事情，君明会、不，君明已经……”
叶母突然想起并意识到什么，改变了原本的说法：“瑞·零会告诉你该做什么。”
“瑞·零？”褚子异回想了一下，并没有想起这个名字在哪里听过，“这又是谁？”
叶母疑惑看向褚子异，似乎是对褚子异不认识这个名字不解，因为：“你应该见过她，她很照顾孩子，是神族里最值得你信任的。”
褚子异皱眉摇头：“没印象，长什么样子？或者别称、外号什么的？”
“黑色长发，鬓边是银白色，红色瞳戴眼镜……”
“……？”褚子异在回忆中比对这些特征，倒是找到一个：“是姑姑……‘湮灭’吗？”
叶母却在听到褚子异口中的称呼时惊讶，像是听到了噩耗：“为什么要称她是‘湮灭’？”
“姑姑自我介绍时就这么说的，因为我爸这么喊她，她还说自己都忘记自己的名字了。所以她的真名是叫做瑞·零？”
听了褚子异的解释，叶母点点头，轻叹：“她都忘记自己的名字了，真的过去很久了啊。”
整理好思绪后接着说：“总之，现在的我不能告诉你关于神族和你有关的事，我的记忆并不完整，但是你可以试着去问瑞·零。以及……天道应该很快就会来找你们了。”
“明白了。”
与叶母交谈过后，陆压拍拍翅膀在敖家园某处房梁上歇脚，周围停落着不少鸟类，叽叽喳喳的声音断断续续。
陆压刚张嘴想说什么，褚子异思考的声音就从他身侧的一团漂浮着的气泡间传出：“不对劲，在傩城时敖馁曾说伏撒被关起来了，我没有在这附近感知到他的存在。而且为什么要关他？”
“要找他？”陆压晃了晃脑袋，有些不情愿，“这里是敖家园，东方城内长龙的家，伏撒好歹是少主之一，不会有事的。还不如直接回瑞城。”
褚子异却轻笑道：“你能说出这种话说明伏撒大概率出事了，更加需要确认情况。”
褚子异和陆压在敖家园等到傍晚，与回到院内的敖元和伏由蓝交涉，在两条龙的惊讶中他们得知了伏撒被关禁闭的原因和地点。
那里并不在敖家园范围内，褚子异立即前往。
而伏撒被关的原因是——他完完全全地记得他有几个人族朋友，而东方城内没有人族，敖元和伏由蓝的记忆里只有伏撒和敖馁。
在人妖战争后种族之间鲜少交往，两条龙都认为伏撒疯了。
更别说为了阻止伏撒离开，敖祖阳被伏撒的闪电击中差点丧命，但还是留下了大面积烧伤。
敖祖阳领着陆压前往软禁伏撒的地点，路上两人交流，敖祖阳才得知真实情况：“所以陛下的意思是……是我们的记忆被修改了，而哥哥并没有癔病？”
“对。”
敖祖阳在得到答案后沉默了，一直到他们来到目的地，打开三道门后并没有看到敖家妖口中的那只，因妄图打破封印而伤痕累累的靛蓝色长龙。
建筑内静悄悄的，墙上虚掩着的窗户透进几道微弱的光，空旷的场地上站着一个低头的女性。
褚子异摩挲着手中的蓝色龙鳞，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缓缓转头看向“姗姗来迟”的敖祖阳和陆压。
敖祖阳看见刚才在敖家园内突然不见的人族出现在这里时，惊讶地愣神，但很快反应过来并询问：“伏撒应该在这里的，封印和建筑都完好无损……他去哪了？”
褚子异转过身面对他们，手中依然捏着那片龙鳞，看了眼站在门口的他们后带着无奈吐了口气，回答说：“他死了，消散了……并且也不会转生。”
敖祖阳震惊地向前走了几步：“好端端的怎么会……？”
陆压伸手拉住敖祖阳，防止他作出偏激的反应，但同样拥有疑惑：“刚才发生了什么吗？”
“嗯……”
半小时前，褚子异通过敖元提供的地点位置，借助感知来到了这片建筑内，分身显现的位置与趴在地上连连叹气的伏撒正好面对面。
褚子异睁开眼就看到长龙的巨大龙脸，伏撒看到褚子异像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试探询问：“子异？”
“是我。”
伏撒高兴的化为人形张开手臂想抱住面前的褚子异，被对方伸手挡住并冰冻。
“我有问题问你。”褚子异的语气平淡。
伏撒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听到对方的话语后沉默了一会儿才点头回应：“嗯，你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