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啊？”柴彦表情一顿，然后试探的问道：“那.......那顾大人，如果真正的凶手已经不在安平县了呢？”
顾正邦正色道：“那本官也无能为力了，你可知道，本官能够给你这次自证清白的机会，已经是额外破例了！”
“知道，知道.......”
柴彦此时只好在心底暗暗祈祷，希望杀害苏锦寒妾室的凶手暂时还留在安平县内。
“既然如此，你就开始吧。”顾正邦抬手示意道。
说话的时间里，顾菱和荳荳已经缓步走到了顾正邦的身侧。
回来的路上，顾菱和荳荳两人都在聊柴彦的找到告假簿和带血僧衣的事情，此时她们只想再次确认一下，看看柴彦刚才是不是瞎猫撞见了死耗子。
柴彦明白顾大人的意思，不过手头没有死者的血样，上官沛凝是没办法搜索凶手所在的具体方位的。
柴彦想了想，拱手道：“顾大人，在下能否提一个小小的要求？”
“说.......”顾正邦道。
柴彦道：“顾大人，可否提供两名死者的血衣给在下一观？”
“你要观血衣做什么？”顾正邦眉头微皱。
柴彦便问：“顾大人可还记得之前在大树下挖出的带血僧衣？”
顾正邦轻轻点头。
柴彦继续道：“在下所长是测算凶位的方位，而带有死者血渍的衣物便是最好的引导物，如果不是善源将带血的僧衣与告假簿埋在一块，在下是不可能那么快找到的.......”
顾正邦问：“你的意思是，若给你死者的血衣，便可以测算出凶手的方位？”
“对！”柴彦也不多做解释，直接给了肯定的回答：“顾大人，如果有死者的血衣，在下就可以提高十倍.......不，是数十倍乃至百倍的准确性！大人很清楚在下没有多余的时间可以浪费，所以，希望大人能够帮在下这个小忙.......”
说着，柴彦拱手拘了一礼。
对顾正邦来说，弄两件死者的血衣回来可谓小菜一碟，只是看他愿不愿意帮这个忙了。
“菱儿，你觉得的呢？”顾正邦忽然问起女儿的意思。
顾菱早有明确的想法，于是毫不犹豫的道：“爹，不如我们就遂了他的愿，拿死者的血衣给他瞧一眼，免得到时候有些人失败了又诸多借口！”
顾正邦顿了顿，吩咐道：“莫敌，你火速去一趟县衙，取死者的血衣过来！”
“是，大人！”莫敌答应一声便离开了。
莫敌走后堂内便陷入了安静，突然听见一串“咕噜咕噜”的声音响起，原来是柴彦的肚子饿的叫唤了起来。
从关进县狱到现在，柴彦几乎什么也没下肚，除了在安平寺时偷偷找熟人要的两碗凉水.......
肚子的叫声惹得荳荳捂嘴偷笑，顾菱马上捏了一下荳荳的脸蛋，荳荳才止住了没笑。
“那个.......顾大人，你家有吃的吗？我这都几顿没吃了........”
柴彦也不管面子不面子了，先弄点吃的再说。
顾正邦转头吩咐荳荳：“去厨房找找，有吃的就拿来。”
荳荳依照吩咐，快步便转进了后面。
柴彦心想这话说得有漏洞呀，有吃的是没问题，可如果没了，就不能临时做点吗？
另外，过去自己可是得罪过这主仆俩的，小丫头会不会故意说没有，让自己继续饿肚子呢？
事实证明，是柴彦自己想多了，荳荳去厨房大概一炷香的时间就回来了，手中多了一个托盘，上面有一碗剩饭和两碟咸菜，外加一个冷馒头。
柴彦不由暗暗自责，心想自己也太小心眼了，荳荳这小丫头心地还是蛮善良的。
“老爷，厨房就剩这些了。”荳荳回来后，先把吃的端给顾正邦看。
顾正邦看了一眼，示意荳荳端给柴彦，同时道：“吃吧。”
柴彦一看见吃的出现，顿时饥饿感更甚了，他毫不客气的接过托盘，放在一侧的茶几上，狼吞虎咽的就吃了起来。
“小姐，你上次讲的饿死鬼投胎，是不是就这个样子呀？”
“嗯嗯，没错没错，八.九不离十.......”
荳荳听后马上“格格格”的笑了起来，也许是害怕老爷责骂，刚笑了几声小丫头就戛然止住声音。
柴彦没时间在意她们的调侃，饥饿感促使他三下五除二就咬完手里的馒头，两个腮帮子顿时鼓的老高，咀嚼起来的样子看着都费劲.......
“听好了柴彦，你可别噎死在这，就算我们马上要走了，也不像住凶宅！”
这副样子让顾正邦都瞧不下去了，他一边说一边顺手倒了一杯白水，示意荳荳给他端过去。
“噗......咳咳咳.......”
不料顾正邦的话一出口，柴彦便瞬间喷出了好多干馒头屑，接着便咳嗽了起来，再看射程范围以内，不仅托盘上和茶几上到处都是白屑，甚至隔壁的座椅上也有.......
这一刻，柴彦打心底感觉自己低估了这位顾大人的幽默感。
荳荳见状连忙将水送到柴彦手里，柴彦仰头就灌，这才感觉舒服了许多。
顾菱一边轻笑一边嘟囔着：“说你是饿死鬼，还真是一点没冤枉！”
借着水咽下嘴里的馒头，柴彦又缓了口气，略带尴尬的笑道：“顾大人，原来您也会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呀！”
“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顾正邦头一次听见这种新鲜的句子，忍不住便在心头重复了两遍，随即点头道：“听起来确实有点怪，不过仔细想想，倒还算贴切。”
接下来，柴彦吃光了托盘上所有的食物，就连咸菜碟子里也是一干二净。
荳荳刚把碗碟端走，门口就出现了莫敌的身影。
“大人，血衣取来了。”
柴彦回头一看，莫敌的手中还提有一个藏蓝色的布包袱。
从莫敌手中接过包袱一打开，一股难闻的血腥味就涌入了柴彦的鼻腔，柴彦忍耐住这股味道仔细一看，里面果然放着两件女人的衣物，上面布满了干涸的血迹。
与此同时，上官沛凝充满渴望的声音出现了：“啊！没错......就是这个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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